剩下低聲細語,或是有人指點,或是有人笑罵,能生出憐憫之心之人寥寥無幾,唯獨那哭聲依舊嘹亮。
“天使人活,人慾人亡”,他口中道出這一句話,腦海中就好似被千百匹把同時拉扯一般,劇烈的疼痛使之盤發散落披於肩,兩眼猩紅似惡獸。
咔嚓,腦海中似有何物碎裂之聲,隨後鑽出一縷不及豪毛的氣絲,僅僅只是這麼一縷就使得圍觀之人盡數噴血,隨之暈迷倒地。
再換離此處距離最遠之人朱有富,卻更為厲害,倒地當場,畢竟此事因他而始,理當因其而終。
只見朱有富渾身如同被抽取了筋骨一般,剩下一坨血肉,耷拉在地上,身側兩名奴僕也隨著一同化作爛肉,最後好似燭蠟般消融化作血水融入泥土之中。
這一絲氣息僅僅維持了不到一息光景,可這一息光景所帶來的影響卻震撼。一息過後,一切再次恢復如常,而腦海之中的裂痕也開始自動癒合,完好如初。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似夢似醒,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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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裂縫癒合的剎那,原本存在人群之上的威壓頃刻之間煙消雲散,好似清風將天之浮雲,地之炊煙吹散,耗盡。
暈倒之人之人盡數甦醒,而甦醒之人對過往之事全然不知,就好似大夢初醒自不知般。
醒時無夢,夢時未醒,圍觀之人約莫五十之數,而這五十之人,卻各自將自身的塵土拍落,夢隨雖人人皆會有,可說來也確實奇妙,無論夢境再過美好,或是驚恐,醒來之後便會隨著時間慢慢遺忘。
待拍落衣衫上的塵土之後,圍觀之人梳理了一番自己的絲髮,轉身而去,只落下一人一屍守在原地,人蹲於地,屍擁於懷。
該生之人已亡,該死之人已卒。牧學蒙立起身子,將懷中之人越發用力的抱住便邁步開去。雖未健步如飛,但卻勝在安穩。
無人去在意為何這少年身具大力,唯獨個別好事之人方才撇上一眼,到隨後便立馬轉過頭來,不再理會。
一同不理會他人之人的還有牧學蒙,他目中哀怨,顏色悲痛,那一種情覺就好似被人活生生的開膛破肚之後將胸口的那一塊跳動著的血肉,使勁的一捏,隨之擁擠的一拽,最後方才從不停的拉扯中將他剝離帶走。
眼中的哀怨漸漸的消退,取而代之的卻是空洞,伴隨著那些掃過身體而卻冷漠的目光中,與家之距變得越發的靠近。
他懷中捧著屍體,卻依舊可以從屍體上感覺到他所散發著餘熱,甚至還有著溫熱的血液不斷的向他的衣衫滲透。
他用自己的胳膊肘子頂開了院門,向著裡屋進發。他腳步越邁越大,穿過大堂最後直達臥房,將自己的父親放在床鋪之上,隨後脫下自己的衣衫,為之披上。
之後他便移步離開,去向柴房,取來鐵鋤,行至床前三尺之處,以足為筆,畫地為牢,頃刻之間方寸之間出現一圓,而他便以此園為界,手低鋤落,鋤起手提。
在這起落之間,塵土翻飛,泥土被一層層的挖開,開鑿之聲不斷,卻也不見他心中凌亂。足足半時辰之後,方才挖出這一人之長,一尺之寬,一臂之深的土坑。
汗水隨著身體及面部的輪廓滴落,隨著汗水的乾涸卻在體表留下了,泥土覆蓋所留下的痕跡。
牧學蒙三步上前,將父親的遺體連帶著他的衣衫一同藏入著土坑之中,隨後用雙手一捧一捧的將泥土掩埋在遺體之上,直至屍體被泥土徹底掩蓋。
最後他將床頭塊木卸下,咬破指尖,留下“慈父牧垚之墓”,隨後便將墓碑立於土坑之上,他抱著這塊墓碑直至夜色寂靜之中安然入睡。
睡夢中,有人一身青衫,凌空而立容顏絕美,頭間髮絲呈現七色,就如同天邊之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