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藥製藥之人的執著,阿容算是見識到了,接下來的很多天。黃藥師都在跟秤較勁兒,阿容說:“師父,咱該回連雲山了。”
“不急,等我把這兒過淮了再說。”黃藥師不耐煩又暴躁,雖然控制在五克左右了吧。可他還是不滿意,對於一個執著又吹毛求疵的人來說,五克是不可以原諒的。
其實阿容想告訴黃藥師,在現代加減五克都在可控的誤差內。但是黃藥師那瘋狂又執著的勁頭讓阿容到嘴的話都收了回去。她欣賞執著的人,那意味著這樣的人更加純粹而且好打交道。
只是阿容沒想到,沒把黃藥師勸住事兒小,連帶著後來還在青河城的藥師和謝長青都執著上了,人手一杆秤在那兒稱藥的份量。到最後黃藥師終於滿足了,因為誤差在二十克左右的大有人在,他不過五克,相比之下,他徒弟只能叫變態,他是正常人。
於是正常人滿意了,決定跟謝長青商量著啟程回連雲山,這時涇河水逐漸退了下來,涇前、中段的藥師們也陸續回連雲山了,只剩下後段還有一些掃尾的工作在進行當中。
一路回連雲山。阿容都跟在黃藥師身邊,要麼是聽黃藥師講各種上古藥方和傳說,要麼是和她討論病症,以例項來引導阿容用藥施藥。不過黃藥師有時候會小小的鬱悶,因為這姑娘比他想象中的更靈覺,平時傻氣吧。一到藥上就不傻了,那聰明勁兒等閒人比不過。
再到連雲山外時。已經是三月末了,這時候漫山遍野的花開得似錦如團,遠遠看去連雲山更是異彩紛呈。只叫一個“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蔭”。
“阿容,你先去甲九三三把事兒交接了,然後去看靈烏培植得怎麼樣了。如果靈烏沒什麼大得,就到無涯山來。你的東西我會安排人去安置,待會兒讓你正正式式的見見無涯山上的人,好歹你以後也是大弟子。總要有點威信在。”說完話,黃藥師就一腳把阿容踹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的阿容一看連雲山,真叫一個熱淚盈眶。她心說歷過這麼多事兒,好歹咱又囫圇個兒的回來了。
按照黃藥師說的,她得先去差事房。把甲九三三的田房牌退了。
到差事房時阿容老遠就看到差事房大管事那胖胖圓圓的身影,看久了災區的景象,再一看這圓溜溜的大管事,真是覺得喜慶得很:“管事大人“喲,盛藥侍,可當不起這聲大人,您是來退田房牌的吧,我老早就接到了黃藥師大人的信兒,正好在這候著你來吶。盛藥侍可真是多日不見,倍加的出挑了。”差事房的大管事笑眯眯地看著阿容。心說這姑娘長出來,將來肯定是個傾城傾國的容貌,眼下看著就羊脂淨玉一般的光燦燦,往後可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子。
一聽大管事這麼說,阿容當然點頭應是,又從袖袋裡掏出田房牌來遞給大管事:“只是不知道退了田房牌以後,甲九三三怎麼安排?”那裡還有不少藥材,樣樣兒都是她捨不得放下的,所以她就多問了這一句。雖然她也知道會有人照顧妥當,可她還是願意多操這份心,免得藥材得不到良好照管。
“這事兒你放心,在甲九三三還沒有人領牌之前,那兒都還算是你的。只是你不住那兒而已。
看來是黃藥師大人沒跟你說。甲九三三退了牌,可牌沒再發出去之前,那都由無涯山派人照管,所以你且放著心,不會糟蹋了藥田和藥材。”那大管事一邊接過田房牌,一邊笑容滿面地答道。
得了答案安下心後,阿容就要走,沒想到大管事又叫住了她:“盛藥侍,你還沒領藥侍的衣袍,趕緊先過來領了。”
藥侍的甲子是深紫紅色,上繡著玉棠花,這花形也就漸漸的大了起來,袖口襟口也走了銀線,比她現在穿的粉甲子還是要更精緻華貴一些的……
褪去粉甲子,穿上紫紅色甲子,再往上就該是硃色的甲子和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