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於失去的和得不到的都有執念.而謝長青眼下已經能面對自己的執念,並如常應對,這已經很不錯了。
只見三皇子搖了搖頭,而鍾碧微則是欲言又止,最終鍾碧微嚅嚅她小聲說了一句:“抱歉。”
對於這聲抱歉,謝長青報以溫潤柔和地一笑,又恢復了往常如神似仙一樣的神態和儀範:“過去了。”
於是阿容現在又特想拍手叫好,設若是她也能在某個時間裡這麼說一句,估計再多的執念也可以放下。好吧,她陰暗了。
當阿容和謝長青一塊兒坐進了馬車裡的時候,謝長青的臉色還是沉了下來,有些不遮掩的情緒流露了出來。
這讓阿容也不知道自己該覺得高興還是失落。高興於他在自己面前不偽裝,失落他不偽裝的沉默。
“聲聲,水運今年到了十年一次的招投,想來當年我的眼也沒全被矇住,還定下了十年一次的招投。去年皇上把水上事務交給了三皇子,希望只是我想多了,我這已經撲在沙灘上的前浪他不看,還是要撲過來當後浪。”謝長青的沉默當然有鍾碧微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擔心因為這件事帶來的影響。
其實三皇子是皇帝派出去的棋.只是沒想到這自己手裡的子一出去,立馬就可能變成對手的利器.這還是得說三皇子太不爭氣了,當然也許可以說是鍾碧微太出息了!
“謝長青,你這人太可怕了,最甜言密語的時候都還留了一手。嘖……我有身在狼窩的感覺了,說,你還留了什麼,趕緊交出來。”
阿容明白這個話題不能在鍾碧微身上繼續進行下去.否則只會更牽扯不清。
看了阿容一眼,謝長青復又笑開來說:“什麼也沒留.你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你不想要的我也塞給你。”
“塞什麼給我,比如說……”阿突對讀個話題很敏感,總覺得謝長青玩得很大,可謝長青老打太極不跟她交底兒,於是她總雲裡霧裡看不清。
“容家!”謝長青特爽快地扔出兩個安來,然後就看著阿容在那兒犯傻,於是就伸手揉了揉阿容的眉心,就這一瞬間謝長青覺得自己被治癒了。
只見阿容皺著張臉在謝長青手心兒裡,然後拍開了他的手說,“我不要。”
訕訕地看著自己的手掌,謝長青說:“知道你不要,所以才叫塞,也正是因為你不要,所以才要塞!”
……這話很繞,她得想想才能明白,一樣東西明明知道別人不要,又硬塞給別人,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事這樣東西該扔了,一種是送東西的人一開始就想著要收回去!
“你想要容家的家業!”這幾乎是背定句了,但是阿究又學得謝長青不至於,於是只好看著謝長青露出疑惑的神色來。
只見謝長青搖頭說:“我不感興趣,不過有個人感興趣很多年了,不僅是容家,是包括謝家在內的衛朝八大家都感興趣。”
然後阿容就知道這話題又繼續不下去了,好在這時候已經到了宮門前,進宮後七繞八繞,總算到了皇帝處理日常事務的宮殿,殿名作水暉。進去後皇帝看了他們倆一眼,然後指著旁邊的座說,“先坐下,朕把這份摺子批完再說。”
看著皇帝阿容眨了眨眼,然後又看了眼謝長青,心說,“這就是咱們舅舅……”,這話是多麼的喜感啊!
嗯,這還是那個感興趣的人……
阿容努力讓自己樂觀一點,把事兒看得好玩一點,而不是糾纏在那些讓自己覺得不好玩,不能樂觀的事兒上,這樣她才覺得自己足夠安全。
恰在這時皇帝處理好了摺子,看著倆人問道,“頤兵怎麼樣了?”
“回皇上,一切安好,不出意外七天後就可以下床行走,但是要重新上戰場至少得一個月左右。按照藥師們的建議,大耗大損歇上三五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