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人,我也不是那好糾結的,就這麼定了。”
跟謝家做生意,不用擔心被陰損了,所以向東家很放心地訂下了契約,又把春華館的文書當即就給了謝長青,只等著收紅郡藥山的文書就成。
送走了那向東家之後,阿容久久地看著謝長青不說話,末了說了一句:“謝長青,你有陰謀。”
這話說得謝長青直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她腦子怎麼長的:“才看出來?””早看出來了,就是不知道你在謀什麼而已。”阿容覺得這肯定得是一盤大棋,大到她還是不問比較好,所以說完了她就開始轉移話題:“要不回山吧,我還等著把解藥配出來,然後好好種藥材。只有種過了藥、制過了藥,才能真正瞭解這味藥,要不然都只是紙上談兵。”
“還是一塊回去吧,你不是還要去海上來藥嗎,正好我帶你去看看海上藥山的景緻,差人去總不如自己去一回。”謝長青謀劃著總要好好相處一段兒,總要安安這姑娘的心不是,他就一直瞧得出來,這姑娘不安心。
一個不安過的人看到另一個更加不安的人,就想讓她安穩下來,好適應這世間繁複易變的世事。
“那也好,正好那幾座藥山都有點遠,採完就差不多可以回京裡了”
於是次日阿容就和謝長青出海去採藥,兩人歸來時已是十一月底,天冷水冷風冷,揚子洲頭歸航時放眼望去,整個揚子洲上一片濛濛霧氣。紅日漸下時起的霧氣被夕陽一照,盡絢爛多彩的橙與金、紅,人從霧中來,便如同從金色的霧氣中走來一般如神似仙。
藥採得了,試訓也進行完了,到最後加起來也只有八名藥女透過了試訓,阿容心說她就知道會這樣,幸好還才八個。
十一月二十六啟程回京,到京裡時就已經是十二月初十了,這還是路上趕得稍微快了點,要不然二十前後才能回京裡。
謝長青領著阿容沒有回連雲山,而是先去了京城,這讓阿容有些不安:“為什麼要去京城?”
“你還沒正式拜訪過父親和母親,眼下藥王和藥師都在大公主府,就等著你去了。”謝長青說完後看了看阿容的神色,什麼也看不出來,倒是顯出幾分不慌不亂的淡定從容來。
越是這樣謝長青反而越沒底,於是不待阿容說話又說道:“我說過,你有時間慢慢來,眼下只是拜會,定個事而已。真要到三媒六聘那一步,你也知道這些規矩,光禮都得半年,何況是各種章程及雜事辦下來,沒個年餘也辦不下來。”
靜靜地聽完了謝長青的話,阿容最後只輕聲地問了一句:“其實我就想知道一件事,謝長青,你會忽然有一天背離嗎?”
背離,原來她最在意的還是這個,思索了片刻,謝長青說:“還是那句話,阿容,你相信我嗎?”
其實這仍舊是兩個受傷已深的人再觀察了自己的傷口以後問出來的話,只是阿容的傷口還有些新,而謝長青已經能從容地看著傷口,然後繼續靜行。
“目前,只能信一半。”阿容說得真切。能信一半就不錯了,愛得深了受傷,這傷痕很可能是一輩子。她近來漸漸放下,可始終還是受過傷的,一朝被蛇咬且能十年怕井繩,何況是十年愛相負,蔫能不百年怕說愛談情呢。
“謝長青,其實我們就是湊合著過對吧,你為了避免政治利益結合的婚姻,為了避免和鳳西家的婚約,以及為了安謝大家和大公主的心。我剛好合適,你就選擇了我對不對?”阿容至今這樣認為,堅定地認為。
這話讓謝長青挑眉看著她,這姑娘一下子就猜對了:“阿容。我說過情淺只一分足夠了,過則易傷。其實我們都傷過了,我們都希望背後沒人桶刀子,所以這是很好的選擇不是嗎?同時,你也得承認,我也是你療傷的一種選擇!”
兩個受傷的人,互相看著對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