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靈竅,開始上進,齊老爺剛剛看到一點希望,覺得自己的家業後繼有人了,不想他又患了這樣的病症。
整個齊宅都極其壓抑,只有齊如山夫妻在暗地裡偷笑,齊如山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就在玄玥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的時候,香菜提了一籃子草藥來到了齊宅,並對齊夫人說,這種草藥乃是自己在鄉下多方尋訪而得,鄉下有許多人,得天花就是吃了這個好起來的。
可是齊夫人並不相信,面色淡淡,冷冷的道,“你還敢來?若不是你拖玥兒出去,吹了冷風,興許玥兒還不會病的這麼重!那許多有名的大夫都瞧過了,都治不好玥兒的病,你一個鄉野丫頭,隨便挖些餵豬的野菜來,就可以糊弄我了?還是你覺得,你比那許多大夫都能耐?”
“夫人,能不能治好,我的卻不能保證。但是,現下里二少爺已經成了這樣,拖不得了,不妨讓我一試?那是你的親骨肉,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但凡有一線生機,我們都不能放棄呀!”香菜急著紅了眼,誠懇求道。
齊夫人微微動容,冷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哀傷,靜默了半響,微垂下頭,遲疑道,“玥兒已然病入膏肓,暈迷不醒,那天花發的厲害,滿頭滿臉都是,宅裡已沒有丫鬟願意上前喂湯藥了。”
“我去!”香菜提著籃子,果決道。
“隨便你罷……”齊夫人手指不斷捻動著長串的佛珠,掩飾著內心的焦躁苦痛,淡淡的嘆一聲,轉身去禪房唸佛了。
香菜在廚房裡,用小瓦罐熬了草藥,把濃濃的熱藥汁倒在大碗裡,端著去喂病榻上的玄玥。此時玄玥已經陷入了暈迷,無法喝下藥汁,香菜就掰開他的嘴,連著將三碗黑乎乎的濃藥汁硬灌了下去。
過了三個時辰,香菜再摸玄玥的額頭,高燒似乎褪去了一些,沒有原先那麼燙手了。香菜心中一喜,這藥汁似乎有效,就把餘下的盡數灌下。
連著灌了三日,香菜也跟著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三日,直到第三天日上三竿,床榻上的玄玥才悠悠醒轉,長長的睫毛黑蝴蝶似的微顫了一下,撲扇了下翅膀,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睜眼便看到香菜趴在床頭,呼呼的睡著,她的面色安詳甜美,沉靜的猶如睡美人一般,眼圈卻黑黑的,眼底有淤青,想必是熬夜辛苦照顧自己。這樣想著,心中沒來由的泛起一陣甜蜜。
“喂,女人。”玄玥輕輕的開口,似乎體力還有些不繼,發出的聲音飄忽而無力。
床上的人一動,香菜便靈敏的醒了過來,本來這幾日,也沒一日睡的踏實,心中總是憂慮煩亂,生怕他再也回不來了。
看到床上的人好好的醒來了,面色看起來也很好,不再像原來那般清白嚇人,香菜一激動,眼裡閃出了晶亮的淚花,哽咽道,“你……你醒了……”
“我又沒死,你哭什麼……真是的。”玄玥微微皺眉,假裝生氣的伸出手,拭去她臉頰上滑落的淚珠子,嘴角卻抑制不住的勾起愉悅滿足的笑容,虛弱的柔聲道,“你看,我就說你是在乎我的吧……不要死不承認了,女人。”
“你,嚇死我了知道嗎?”香菜心中連日來的擔驚受怕頓時爆發,哭的更厲害了,眼淚好像不要錢似的,嘩啦啦的往下淌,將他的手背打溼了一大片,“你……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一點也不像你。我以為你回不來了,嗚嗚……”
“不要哭鼻子了,真沒出息。”玄玥好笑道,眼眸卻寫滿了認真,“不過,你能為我這樣,我很高興,真的。”
“不過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罷了……”玄玥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醒來就能看到你,感覺真好。”
“謝天謝地,那草藥是有用的!”香菜不好意思的擦著淚,平復了一下情緒,輕輕的帶開話題,好奇的問,“是什麼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