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回話,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丫頭回稟,說是四姑奶奶帶著孩子回孃家了。
這晚瑕剛剛回來,彩瑕也跟夫君一起過來拜年,緊接著陸續有族裡的晚輩過來。侯府一下子熱鬧起來,若溪跟著侯夫人忙著照顧,一刻都不得閒。
侯爺是半夜裡才回來的,神色疲憊不堪,侯夫人沒敢多問就服侍他躺下,只聽見他念叨了一句“要打仗了”的話。
第二天一大早,若溪便過來瀲灩居打探訊息,聽見這幾個字頓時臉色變了。
侯夫人面容帶著憔悴,說道:“老爺一大早又進宮去了,你跟我說實話,宜宣真是出去訓練了?”
到了這個時候想瞞都瞞不住,宜宣的去向大夥早晚都會知道。若溪稍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侯夫人見了立即紅了眼圈。
“我早就覺察出不對勁,昨個老爺半吐半咽的說西邊要打起來,我這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侯夫人忍住淚水,“什麼訓練需要一走就兩個多月?過年連個訊息都沒有?那逸竣呢?他怎麼也跟著去了?他們父子現在在哪裡,到底怎麼樣了?”她急切的抓住若溪的手,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擔憂。
若溪心裡煩亂,可當著侯夫人的面不能表現出來,想要安撫又不知道怎麼回答侯夫人的話。
倒是侯夫人拍著她的手說道:“難為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久,你心裡一定更焦急吧。其實問你也是白問,你又能知道什麼?朝廷的事咱們女人不懂,安安分分守住內宅就是給他們助力了。
你好生帶孩子們,安心等他們父子回來。我相信佛祖會保佑他們,先前老十病成那樣,不還是從鬼門關裡回來了?
你們夫妻那麼相愛,老天爺都捨不得分開你們。還有逸竣那孩子,打小就七災八難的不容易,老天爺怎麼忍心讓他不享享福?
咱們府上每逢初一十五就去廟裡添香油錢,菩薩跟前孝敬了,還時不時佈施積福,怎麼想都不該讓咱們遭受噩運!”說到最後,侯夫人其實是在勸慰自己更多一些。
她雖然是侯夫人,可到底還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道人家,對於朝事知道不多,更別說涉及到番邦。她在侯府這麼多年,只知道相夫相子,況且天朝太平盛世百年之久,誰經歷過戰亂啊!
“太太說得有道理,他們父子一定會平安歸來!”若溪只能寄希望在虛無縹緲的神靈上,不過前有她自己穿越,後有菲怡空間神獸,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不能相信的呢?
侯夫人如此這般安撫了若溪和自己,可心裡到底是惴惴不安,又拉著若溪說道:“老太君那邊能瞞就瞞著吧,一到年根她老人家的氣喘就加重。你雖然年輕,可懂得不少,你給我說說那些個番邦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裡只有咱們婆媳,全當是說閒話,於朝事無關!”
若溪遲疑了一下,其實她心裡也憋悶的很,眼下可算是逮住個能說心事的人了。她拿來紙筆,一邊畫著天朝和五個番邦之間的地理位置,一邊簡單地解說。
“《史記》上有記載,二百年前天下大亂群雄四起,太祖皇帝文武雙全打下大部分江山,剩下一些偏僻地域被其他五個小小的番邦佔領。歷經戰亂百姓深受其害,太祖仁慈不願意再塗炭生靈,所以六方會談之後天下大定!
此後一百多年,六方相互牽制平衡,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可是番邦多為少數民族,有些民族民風彪悍,骨子裡藏著嗜血的因子。他們不滿於自己身處偏僻之處,近些年來屢屢生事,卻懼於天朝大國威嚴不得不收斂。
天朝南接吐蕃,西鄰回紇、大食,東有高麗,北壤西域。其中回紇、吐蕃歷來對天朝敬畏,最不安分的就是大食。只是大食和天朝中間隔著個回紇,他們想要生事卻是隔著鍋臺上不去炕。
眼下回紇內部動亂,最怕大食趁機行不軌之事,再聯合高麗、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