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絲毫沒有萎靡之音,反而讓人覺得快意灑脫,有種酣暢淋漓一瀉千里之感。
兩個聲音合著琴聲正在吟唱,一個低沉中帶著磁性,一個高亢中略帶迂迴。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洶盡紅塵俗世幾多嬌!清風笑,竟若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蒼生笑,不再寂寥,情仍在痴痴笑笑。”
青玉聽得有些呆住,眼前彷彿出現一白衣儒冠,泛舟泱泱江水之中。黃昏之下,撫琴高歌。天地間只剩下這雲山蒼蒼,山高水長!
“二奶奶打發你過來了?”小城子在外面候著,見到青玉來了滿臉堆笑的說著。
青玉怔過神來,瞪了他一眼說道:“真是會掃興,這麼好聽得歌竟然不懂得欣賞。”
雖然這歌聲好聽,可也不至於入神。在小城子聽來,還不如茶樓裡的小曲聽著有滋味,標緻的小丫頭軟儂細語眉眼帶情,看著就讓人心裡癢癢。
不過當著青玉的面,這話他可不敢說,他可是知道這位姑奶奶的厲害。原本是因為青玉在二奶奶跟前說得上話,可如今他竟打心裡往外俱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見了她就想好好表現一番。
“你好好給我講講,這曲子歌詞是什麼意思?”他討好奉承的問著,還往青玉身邊湊了湊。
“誰有功夫搭理你!”青玉一扭身往廂房去,回頭吩咐著,“等一會兒二爺出來喊我,外面風大我進屋候著。”
“成!你放心在裡面坐著,二爺出來我就喊一聲。”小城子感覺一股香風擦身過去,瞧著她進了屋不見蹤影才又無聊的坐在遊廊上。
屋子裡的琴聲已停,宜宣站起身暢快的說道:“想不到張先生還有一副好歌喉。”
“不是我歌喉好,是這詞曲做得絕!”張先生連連讚歎,“只是今日稍稍有些不盡興,若是再有一人便可完美無缺了。此曲此詞大氣磅礴、瀟灑自得、滄桑透徹,三人各執一種吟唱必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這詞曲到底是出自誰之手?可否有幸幫我引薦一番?”
宜宣聞言笑了,“張先生倒是她的知音,她也曾說過這《滄海一聲笑》需三個人吟唱最佳。”
“哦?果真如此?還請林兄快快引薦!”這張達滿腹經綸自傲肆意,鮮少有人能入他的眼。剛剛見到這詞曲便生了想要結交所做之人的想法,吟唱一遍這想法越發的強烈,竟有些迫不及待!
“此人先生認識,可又不認識。”宜宣故意賣著關子,“您只往眼前想。”
“急煞人也!你若助我結識此人,我便又欠了你一份人情。”張達想了半晌還是一頭霧水,哪裡有認識又不認識的人!
宜宣眼睛一亮,能讓張先生欠人情可不容易,他趕忙笑著回道:“這詞曲出自拙荊之手,讓張先生見笑了。”這可不是認識又不認識嗎?張達跟宜宣在一起說話,偶爾會聽見他提及自個媳婦,因此倒也不陌生。張達吃了若溪多少飯菜,可竟沒見過面。
他從宜宣的話裡感覺到若溪的與眾不同,更是知道她的廚藝了得。可他萬萬沒想到,若溪竟然還善音律。這詞曲如此大氣,意境之高遠非常人所能企及。
不過若溪為人妻,不是他這個外男說見就能見的。他不在乎世俗,可不能不考慮若溪的立場和宜宣的感受。他扭頭便吩咐小廝收拾包袱,宜宣見狀頓時滿臉的驚訝,這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要走?難不成是自己哪句話沒說對惹惱了先生?
“我怎麼敢留下來讓林夫人侍候?”張達雖是一介名仕卻難得不恥與人為師,但凡心裡認同之人不管男女老少皆尊敬非常。眼下若溪的才華境界讓他折服,自然是不能再留下讓若溪每日下廚準備飯菜。
宜宣知道他脾氣古怪想法奇特,便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