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罷眼神一閃,回道:“奴婢的身子哪裡有那麼嬌貴?不過是身子有些不舒服,養了幾日已經好了。今個奴婢就能當差,奶奶不必掛心。”
“上次小城子的事怪我。”若溪有些抱歉的說著,“沒問清楚你的心意便做了決定,以至於讓小城子誤會才對你無禮。”
青玉見狀忙站起來,有些惶恐的回道:“奴婢本就是奶奶的丫頭,萬事全憑奶奶做主,不敢有異議。奴婢病了一場好好想了一些事,覺得之前是奴婢太不懂事,仗著奶奶的寵愛不守規矩。好在奶奶念著舊情不曾責罰,這才僥倖平安無事。往後奴婢不敢越逾,奶奶放心就是!”
看見她如此說話行事,若溪頓時皺眉。她們主僕說話一向隨便,何曾這般疏離過?
“你是在心裡怪我嗎?”若溪的聲音裡多了些哀愁,任何人聽了都會心疼。
青玉聞言忙回道:“奶奶這是說哪裡話?奴婢怎麼敢怪罪奶奶?況且奶奶對奴婢很好,吃的、穿的、用的,無不是好的。在這臨風居,哪個丫頭、婆子不羨慕?奴婢該知足惜福,對奶奶不能有半點不敬!”
該知足,不能不敬!若溪聽得清楚想得明白,不由得在心裡長嘆一口氣。她知道,自個和青玉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儘管二人都在盡力維持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可無形的阻隔橫在二人之間。
“我說過會讓你自己選擇。這裡有三個不錯的人家,你可以挑一個。我能保證,不管你選了誰我都會一管到底!”若溪把整理好的冊子遞過去,上面詳細的寫著三戶人家的資訊。不僅僅有男子的畫像,還有他家所有成員的情況,連祖上的事都列了出來,可謂是事無鉅細!
青玉接過去只掃了一眼,便低垂下頭,沉默片刻方回道:“奴婢全憑奶奶做主!”
“馬公子是秀才,家裡稍顯貧寒不過也是有小房有薄田,他頗有些才華估計能中進士。眼下雖然不如意,日後會有好日子過。
劉公子家裡有買賣,中央大街的劉記皮貨就是他們家開的。他是家裡的長子,一直在鋪子裡幫忙,做生意有一套。
小賀子是田莊賀管事的兒子,幫忙父親料理田莊上的事情,對於種莊稼很在行。他父親上了年紀有些幹不動,侯爺有意把田莊交給他呢。
這三個人都尚未娶妻,家裡也沒有什麼妾室之類。他們的模樣都畫在紙上,你拿回去仔細看看想想。嫁人是姑娘家一輩子的大事,要你心甘情願滿意才行。這個主我不會做,你自己選擇!”
青玉拿著冊子回房,隨手翻翻,一個都沒看上眼。算了,還是隨便挑一個得了,反正都不是她想嫁得人!可是自己這輩子就這樣嫁人了嗎?就這樣跟個俗人過一輩子嗎?
這幾日她反覆想了桂園說得話,一直告訴自己要知道本分輕重。可是腦子裡卻不停的閃現宜宣的影子,心裡有個聲音在唱對臺戲。她壓制自己的情感和慾望,讓自己冷靜理智,可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
看著手中的冊子,她突然發了瘋似的撕碎!緊接著趴在床上痛哭起來。其實她要的不多,只想留在宜宣身邊,哪怕做最最卑微的丫頭也好。可留下來一輩子不出去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成了通房。但是想做通房得過奶奶這一關,貌似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奶奶若是有這個想法就不會張羅著給她找婆家了。
如果奶奶知道了她的心思會如何?會不會看在主僕一場的份上成全自己?這個想法突然鑽進青玉腦子裡,隨之就像生根發芽一般霸佔住。一晚上她都輾轉反側,心底的那個聲音漸漸佔了上風。
天剛亮她就起床,對著鏡子好一頓拾掇,光是衣服就換了好幾套,最後臨出門還對著鏡子照了又照。
她守在上房門口,聽見裡面有動靜便進去。宜宣起床了,昨晚索求了半宿累得若溪渾身痠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