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是御用教坊裡的琴師,若不是有定伯侯這個名號還請不來呢。為首的是個年紀四十歲左右的女人,醉心於音律一輩子沒嫁人被換作珍娘。
她見了若溪忙站起來,笑著回道:“二奶奶客氣了,就稱呼我為珍娘吧。你拿來的譜子我們已經練熟,請二奶奶放心。”
若溪聞言朝著她笑了一下,並未跟她客套。想到前幾日若溪派人找到教坊請人,珍娘竟一口回絕。後來還是若溪親自上門,還帶去了曲譜這才得了她幾分青眼。
這珍娘本是個脾氣怪異之人,在音律上頗有造詣,想當初林宜浩也曾親自去拜訪。她也是看在這點情分上才見了若溪,本想當面回絕邀請,沒想到卻被若溪手裡的譜子打動。她自認一生譜曲無數,雖沒有能流傳千古的佳作卻都不俗,可跟人家手裡的曲譜一比卻立見高下了。
她這樣一個愛曲成痴之人豈能不雀躍?滿口答應到侯府演奏,不要一點酬勞只要能把曲譜給她就成。若溪自然是答應,這些曲譜都是西洋的輕音樂稍微改編一下,用古琴或是古箏彈出來別有一番韻味。
若溪打小就學各種樂器,多少年的根基擺在那裡,這都虧了什麼孩子不能輸在起跑線上的言論。從五歲起她就被剝奪了玩樂的時間,整日往返於各類興趣班,而音樂卻是她真正喜歡的,也是她唯一堅持下來的一個愛好。而且已經不僅僅是愛好,她曾多次在國內外大賽上拿獎。
那些信手拈來的曲譜若溪不會在意,見珍娘視若珍寶就做了順水人情。珍娘見她如此大方,越發的對她親近起來。
說話間,就聽見婆子高呼客到,她忙出來瞧就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侯夫人正拉著一位貴夫人說笑,身旁站著個端莊標緻的姑娘,正是有過一面之交的馬茹茹。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春裝,似乎比上一次見面清減了些,不過精神倒好。那張臉上粉黛淡施,也不曾戴太多的首飾。若溪突然想到她祖母去世的事,三年重孝在身也不好打扮得太過豔麗。
“快點過來見過馬伕人。”侯夫人見了若溪招呼著,又朝著馬伕人笑著,“這就是我新過門的兒媳婦,一直沒機會介紹給你。”聽語氣侯夫人似乎與她很熟。
“見過馬伕人。”若溪規規矩矩施了一禮。
“嗯,看著就穩妥。”馬伕人拉住她的手打量起來,“茹茹提及過你,倒是今日才得見。”
若溪聞言瞧了茹茹一眼,見她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也報以一笑。雖然她與馬茹茹只有一面之交,卻覺得脾氣相投恨沒機會再見。
這邊馬伕人已經鬆了若溪的手跟侯夫人聊天,她便跟茹茹到了一處輕聲交談起來。侯夫人見了索性就拉著馬伕人去說體己話,把二人扔下不管了。
馬伕人四下打量著,說道:“你們侯府的生日宴倒是特別,光是這佈置就顯得別緻高雅,難為你怎麼想出來的?我還想著早些來幫幫你的忙,看來是完全插不上手了。”
“哪裡是我的主意?都是宜宣和他媳婦的想法。”提到自個兒子和媳婦,侯夫人笑得越發慈祥起來,“你別看我這個媳婦出身低,可正經的大家閨秀都不及她眼界高。若是當初挑嫡啊庶啊,只怕不由她三分!”
“看來你對這個兒媳婦倒是十二分的滿意,原來不見你誇讚柳氏一句。”馬伕人跟侯夫人兩家祖上就有些瓜葛,打小就熟識一直是好姐妹,說話自然是掏心掏肺不用避諱。
“想當初我們說好了生下的若是不同性別便結成親家,誰知道德妃娘娘竟被選進宮去。後來我懷了宜宣,你偏生好幾年沒動靜,不然茹茹那孩子就是我兒媳婦了。眼下她有重孝在身不能嫁人,可好歹定下門親事才行啊。”侯夫人瞥了一眼遠處的茹茹輕聲說著,“我聽說侯靜康那混小子成親不到一個月便跟新媳婦兒拌嘴,還打了交手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