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玉兒姐姐好了,他心下一寬,撐不住就睡著了。”
拓跋玉兒也聽得外面的聲音,不知出了什麼事,急道:“小雪,是阿仇嗎?他怎麼了?”
小雪道:“沒事,陳大哥太累了,睡著了。”
她見陳靖仇在地上睡得香,生怕他著涼,拿了條毯子來給他蓋上。看著陳靖仇的睡容,小雪突然想到:“如果不是玉兒姐姐受傷,而是我受傷,陳大哥也會為了我這麼辛苦嗎?”馬上又想道,“會的。陳大哥一定會的。可是……”
她想了半天,卻“可是”不出什麼來,心底總覺得,似乎在陳靖仇心裡,自己和拓跋玉兒總有一點不同。到底是什麼不同,她卻想不出來。這兩天她也極是辛勞,坐在陳靖仇身邊一陣,便覺睏意襲來,再難抵擋,不覺睡去。睡夢中彷彿又回到了月河村,自己在賀老闆店裡做事,小朔在村裡玩。那一天陳靖仇揹著行李第一次來住店,一切都歷歷在目,彷彿時間在夢裡也倒流了。
待天亮,已是三人上島後的第三天。與前兩天相比,雖然拓跋玉兒的眼睛仍然看不到,但精神已好多了,也不似先前那樣沮喪。小雪扶著她,陳靖仇在前面領路。正走著,陳靖仇突然站住了。小雪見他停住了腳步,便問道:“陳大哥,怎麼了?”
陳靖仇呆了呆,手又按了按胸前,有點茫然地說:“奇怪。”
“什麼奇怪?”
陳靖仇回頭笑了笑:“大概是我弄錯了。”
這兒花木扶疏,百草豐茂,一派祥和,根本不像有什麼妖物,可是胸前的符鬼似乎有感應,只是這感應極其微弱。陳靖仇繼續向前走去,手卻已按在了劍柄之上。只是一路走去,並不見有什麼異樣。又走了一程,忽然聽得前面傳來“啪”的一聲輕響,一個老人道:“這一手殺招,看你還能不能活!”
有人在前面性命相拼!陳靖仇三人都不由站住了。這仙島上居然也如此不太平,實在令人難以想象。他扭頭小聲道:“小雪,玉兒姐姐,你們等一下,我去看看。”
陳靖仇撥開面前的灌木,眼前卻是一亮,原來前面是一塊空地。這空地上長了一棵極大的樹,亭亭如蓋,下面有一塊平平整整的大石頭,竟是一張天然石桌。石桌兩邊正坐著兩個人,左手邊是個白髮白鬚的老者,右手邊盤腿端坐著一個身著藍色儒服的中年人,相貌清雅軒朗,只是雙目緊閉。石桌面上,刻了縱橫交錯的直線,上面放著一些黑白兩色的圓石子,原來兩人是在下棋。陳靖仇一見才恍然大悟,原來那老者說的“殺招”“能不能活”云云,指的是下棋。陳靖仇想:“這兩位就是仙人嗎?”他正待上前,那藍衫人“啪”一聲,將一顆白色石子拍在石桌上,只是眼睛仍然不曾睜開。老者本來面露得意之色,見此子一落,一下皺起了眉頭,喃喃道:“原來你這老狐狸早就料到了這一步!”
陳靖仇見他二人一心都在棋枰上,連自己到了跟前都似渾然不知,心想:“原來仙人下起棋來亦是全神貫注。”就在這時,他只覺胸前的符鬼又輕輕一跳,忖道,“糟了,這兩位仙人一心下棋,只怕還沒發現妖物已至近前。”那妖物竟敢到仙島上來,道行定然極高,他心生懼意,小聲道:“兩位仙長……”
他話還沒說完,老者已斥道:“觀棋不語!”頭也不回,仍是緊盯著棋枰。
陳靖仇心中暗暗叫苦:“這兩位仙人下棋上了癮,這時候還要我觀棋不語,真不知要下到何時。”只是看那兩位仙人如此聚精會神地下棋,他也不敢多說。此時小雪扶著拓跋玉兒也走了過來,見前面有兩個人正在下棋,小雪不由一怔,停下了腳步,拓跋玉兒小聲道:“小雪,怎麼了?”
小雪還不曾說話,陳靖仇走了過來輕聲道:“玉兒姐姐,有兩位仙人在下棋,我們先等著,不要打擾了人家。”
這一等,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