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本王明白。不過,能有這句話,本王就足夠了。事到如今,我們都已經沒有退路了!”
………【第一二六章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午膳剛過,洪秀全就開始在構思著一篇文章,這是他準備發在明天《新天京報》上的“討逆詔告”。他鼓吹天朝上下要大力運用白話文,《新天京報》上的白話文章更是鋪天蓋地,可是,他寫來寫去卻總還是寫不好。也許是習慣了,文章前一部分一出來,怎麼看怎麼還都是個不倫不類的打油詩,不過就是比起平時來長了點兒而已。但這似乎並不影響他的心緒,常言說的好,人逢喜事精神也爽嘛。精神一好,就是那被打腫的屁股,現在也好象一下就好了不少。
“盤古開天,萬物有序,爺總是爺,孫就是孫。君主一言,快馬一鞭,顛倒黑白,豈不枉然?東逆秀清,少小張狂,山中燒碳,凌弱持強。金田從龍,心懷異志,得月望日,天狗醜相……”
忙活到現在,連午飯還沒顧得吃的蒙得恩,看到天王凝神細思的樣子,一時不好意思打攪了天王的文思,立在一邊兒很是虔誠地在默默地拜讀。讀了幾句,連他自己都覺得臉開始在發燒。
東王畢竟是天朝開國的最大元勳啊,怎麼在天王的筆下,倒成了一個腳底生瘡,頭頂流膿,打小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的人了?蒙得恩再蠢,他還知道一個老人們常說的道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東王要是真的如此,嘿嘿,那天朝上下可就真都成了一群的癩蛤蟆了。
不過,臉燒歸燒,仔細一想想,蒙得恩又情不自禁地在心裡給天王暗挑大拇指。天王到底就是天王,殺人嘛,不能搞那些什麼“莫須有”,就是要挖根溯源。要叫上上下下都沒話說。尤其是對付那些個百姓,這一手包治百病,你要不把人說得壞壞的,誰又肯相信他今天能夠大吃到謀奪天王寶座的地步呢?
洪秀全大概也是被自己寫的東西給弄得快二虎了,他停下了筆,轉頭看看似乎已經陶醉了的蒙得恩,“得恩吶,你來說說看,這朕寫的是不是有些過火啊?”由於剛才精神過於集中了,這一轉身,屁股動的厲害了點兒,他的嘴也禁不住地一咧。
“不過,怎麼會過呢?”蒙得恩嘿嘿地笑著,“我記得安王好象不是老愛說嘛,百姓是水,我們是魚,無水哪有活著的魚?東邊兒的陰謀篡位,百姓們自然不知道底細,他們為了嘴裡得到的那些吃食,還一股腦地讚頌什麼東王的聖明。現在,咱們就是要告訴他們,他們所讚美的那個東王之本來面目。天王才是真正的聖明。”
“有道理。”洪秀全揉了揉屁股,“朕還要多多地誇讚一下安、寧二王,得告訴天朝上下,要飲水思源。沒有天朝,就沒有安、寧二王,沒有安、寧二王,哪有東逆的什麼聖明?東逆所做的那點子好事兒,還不都是安、寧二王和他激烈鬥爭的結果?飲水思源,呵呵,這個詞好,好象也是安王先提出來的吧?”
“恩,這種新東西,也只有安王他們能想的出來。”蒙得恩隨口應承著,忽然,他好象明白了什麼,小眼睛立時笑眯成了一條縫兒,“就是應該大張旗鼓地號召天朝上下要人人知道,必須會飲水思源。哎呀,天王啊,最好還要再把安王愛說的另外一句話貼滿天京的大街小巷。”
“哦,是句什麼話?”洪秀全饒有興致地瞅瞅蒙得恩。
“等等,讓臣仔細想想,這句話要一個字不錯地鼓弄出去……好象是什麼什麼忘記……忘記了從前就怎麼的……”蒙得恩使勁兒撓了撓腦袋,冥思苦想了半天,“對了,是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天王啊,這話現在聽起來可真是很有些順耳哩。”
“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哈哈,好,說的真好。”洪秀全看著蒙得恩,讚許地朗朗大笑起來,“得恩啊,可真是難為你了,記得這麼多他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