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人家老當益壯得緊——唔。”
一燈老道出手竟是閃電一般快,一把揪住她的喉嚨,一手扣住她手腕,不知往她嘴裡塞了什麼。
等她反應過來,什麼味也沒咂出來,那東西已經吞下去了。一燈又恢復好整以暇的樣子,拂拂了衣袖,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她瞠大眼睛,“師傅……你讓我吃了什麼?”
“吃了就是,你還怕為師的害你不成?”
他老人家不會又煉成什麼藥,拿她來試藥吧?她渾身汗毛豎了起來,強笑道,“師傅自然不會害我,我總可以知道我哪裡生病吧?”
一燈淡淡道,“為師記得早就警告過你,丫頭體質偏寒,底虛氣薄,不能受寒。”說著他一手把上她的脈搏,道,“本來就是個多災多難的身子骨,竟然還無半點自覺。去年十二月,丫頭受過一次風寒,愈後再患,三個月前一次,一個月前,丫頭因寒氣侵骨,差點丟了小命,十天才緩過來,我可說對了?”
她慢慢回憶起來,一燈說的竟是一點不差,這副身子的確常常感冒發燒,比她從前差多了,她從前頂多也就偶爾胃造反。
“你這輩子的病根子算是落下了。”一燈搖頭嘆氣。“你以前老是怨我把你當藥罐子,要不是為師當日用藥給你吊著,你的小命早就被閻羅小鬼勾走了,要是你當時跟著我好生調養,說不定我還能保你個三五年,現在?嘖嘖。”
她眼皮忽地一跳,以她的感覺,這具身體的主人絕不是個弱質纖纖的女子,也從沒聽說過有什麼打小落下的病根,難道都是自她來了才這樣的?
“師傅,你是說我……活不長了?”
“那倒不至於,你也不看看你的師傅是誰,剛才讓你吃的,便是續命丹,可保你小命無虞。”
“真的?”她想從一燈臉色看出半點誇大其辭的端倪來,可是他難得的一臉嚴肅,不到她不信。
“不過為師得警告你,丫頭若再受一次寒,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那……我還能活多久?”
“天命所定,天命到時你便知道了。”
一燈又擺出算命時的一副高深莫測來,她牽了牽嘴角,每當他擺出這副陣勢,那便是三分真,三分假,三分唬人。忽地想起被他一打岔,差點忘了正事。“師傅,周易知道不知道你來了?”
“師傅,你的好徒兒把朝廷上下搞得雞飛狗跳,現在滿朝人心惶惶,只求自保,政事都亂了套,這些你難道都不知道?”
一燈閉目養神,閒閒道,“我當然知道,天是這兔崽子捅破的,讓他自己補去。”
她急了,“他對當皇帝根本不上心,讓他這樣胡鬧,苦的還不是百姓?只有師傅你才阻止得了他,你不能撒手不管啊。”
“丫頭,你倒是看得透徹。”一燈雙眼微闔,再睜眼已是炯然有神,微笑道,“不過,能阻止他的不是我。我也不瞞你,我和易兒打了一次賭,我輸了,因此他有一年時間做他想做的事,這一年內,我絕不干涉他。”
“一年後呢?”
“一年後,不管成與不成,他都要隨我回千尋山。”
原來他耍夠了便要撂挑子走人,可到了那時亂攤子誰來收呢?她有氣無力道,“那你還來這裡幹什麼?”
一燈翻翻眼皮,“還不是因為那瘋丫頭。”
她恍然大悟,“施璉兒是你弄進宮裡來的?”
一燈頷首笑道,“沒錯。”
“你早知道她進宮是為什麼,還把她送進來?”
“她說只要我把她弄進宮來,以後就不再纏著我。”一燈哈哈大笑,“不是還有丫頭你麼,丫頭沒讓我失望,一物降一物,果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一燈順手把包袱甩給他的徒兒,沒想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