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公公再也經不起殿下折騰了。”
“閉嘴,本皇子要為追風報仇,誰敢再說一句,連你一併扔下去!”
六皇子另拿一根繩子,一頭繫著她,命令禁衛架起施玥兒,像拉牛一樣,拉起她跌跌撞撞往凌波湖畔去。
“扔她下去!”
施玥兒感到死亡的恐懼漫天湧上來,手腳被縛住,即使她會游泳也施展不出來,在麗妃手下,最多是受受氣,乾點累活,受點皮外傷,不至於有生命危險,落到了這暴力的六皇子手裡,簡直是遇到野蠻的原始部落大王,毫無道理可講。
湖水冰冷徹骨,一落水她本能地想要掙扎,偏偏手腳綁得嚴嚴實實,越是掙扎越是下沉得快,湖水灌進口鼻,比死亡更可怕的窒息感鋪天蓋地,好不容易感覺有股上升的力量拉她,藉著這股力量本能擺動雙腳,終於浮出水面,她大口大口地吸氣。
“這個比馴馬更好玩。”六皇子在岸上拍手大笑,手裡拉著的正是繫著她的繩子。
她剛要開口,六皇子手中繩子一鬆,她又沉了下去,每到她快憋死時又被拉出水面來。
棉衣吸足了水,身子重得像鉛塊,如此往復,身上的氣力都散了,只能由著六皇子操縱,浮浮沉沉。
“再這樣下去真要出人命的,老奴求求殿下了。”喜公公哭喪著臉,扯著六皇子的衣角不放。
六皇子哪裡聽得進,一把甩開喜公公。大概重複一個動作也沒意思,突發奇想道,“本皇子還有別的玩意,你們拉她起來,鬆了繩子,只綁一隻腳,我要看看上鉤的魚兒能遊多遠。”
“六皇子……”喜公公還在叫天哭地,這廂兩個禁衛已把施玥兒從水裡拖了起來,鬆了繩子。
突然太監宮女中有人叫道,“豫王爺來了!”
“豫王爺來了,可有人勸勸這小祖宗了。”喜公公大喜過望。
施玥兒早已冷得臉色發青,全身無力,任由人鬆了身上的繩子,又在腳上綁上,耳中只聽到嘈嘈雜雜的“王爺來了”“王爺來了”,腦子卻像是灌滿了水,無法思考。
六皇子自是知道豫王是宮裡唯一能治他的人,遭人橫插一竿子,惱怒之下,只想在他來前成其好事,大叫道,“管他幹什麼,給我拋下去!”
一個比湖水更冷徹的聲音,“韓成敖,你給我住手!”
施玥兒的神智像是突然被解凍般清醒過來。
六皇子更怒,要跟他作對到底了,推搡著禁衛,“叫你拋下去,聽到沒有,你敢抗命?”
禁衛雖然怕極了六皇子,可豫王爺也不是好惹的主,一時左右為難。
六皇子撩起袖子,親自動手,對著她大叫:“下去!”
施玥兒看清了那張冷峻的臉容,漸漸換成了鉛色的天空,冰冷的湖水。
再次落入湖水,只覺冷得無法忍受,明明他在眼前,可是總是觸不到。
往事一幕幕在湖水冰冷的刺激清晰起來,初遇的烏龍,他的世界裡只認識她,她背後總能靠著他;她幾次誤闖狼窩,他總是能及時趕到,雖然要為他善後的攤子一大堆,可他願意為她改變自己,放棄原則,試著適應她的世界;她以為他要回去時,他其實早做了永遠留下來的決定……
最後的記憶的是她攀著他,信任地由他帶她跳下數十層的大樓,反正有他在,去哪裡都不怕……
她在心裡大聲喊道,“阿齊——”
有他在身邊,自己怎麼會受那麼多欺負?
感覺身子又浮了起來,施玥兒用盡了全身力氣,彷彿要把積蓄已久的憋屈、忍耐、思念全部擠出來。
“阿齊——”。
不僅韓煜齊,連岸上不明所以的人全成了木頭人。
這個宮女是在直稱豫王爺的名諱?而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