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不在意, 等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他總會再見到那位娘子的。權當寶玉寄託在別人家裡,到了時間拿回來便是。
孟夫人也因為欒昇的話有些尷尬,急忙讓桂圓上前結了帳, 才擋著臉,扶著孟老夫人上了套好的馬車。
因著孟嵐現在金貴,至少在欒昇眼裡是一等一的金貴, 於是孟嵐的馬車裡現在也被鋪上了厚厚的被褥, 生怕她一不小心磕到碰到哪裡。
從未做過木工的欒昇還突發奇想,給馬車中的榻上加了一個自己連夜做的木檔,只要這木檔不斷, 孟嵐就沒有可能從榻上掉下來。
儘管孟嵐很認真的問了他,有沒有想過就算沒有木檔她也掉不下來這回事,欒昇也充耳不聞,還是美滋滋地沉浸在他的初次木藝產物中。
好的一點是,他們在路上再也沒遇見奇怪的事情,雖然在欒昇的強烈要求下,行路的時間長了一倍,但無論是孟嵐還是孟老夫人,總算都安安全全的到達了。
孟老爺在汴京的落腳處已經焦急等待了許久,要不是曹守尉多次安撫住他,說欒昇身手了得,絕不可能會出問題,他早就要衝回嵩陽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看到母親、夫人,還有自家的寶貝閨女終於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孟老爺激動地甚至哽咽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孟老爺全須全尾的,也令孟家三個女子開心。孟老夫人看著兒子,眼中含著淚花,孟夫人悄悄用帕子拭淚,孟嵐許久沒見爹爹,嘴巴一癟,就要哭出聲來。
欒昇急急地把她抱著安慰:「嵐兒乖,不哭不哭,哭了傷眼睛,孩兒知道會難受的。」
孟老爺瞪大了眼睛:「孩兒?什麼孩兒?」
欒昇撫著孟嵐的外衫,笑得幸福:「岳父,自然是我與嵐兒的孩兒。岳母說了,嵐兒約摸是懷孕了。」
孟老爺的眼睛又瞪大了,顫抖著聲音道:「請大夫看過了嗎?」
「這倒沒有,我們路上才發現此事的,不好找大夫,準備到了汴京再找大夫看看。」
孟老爺著急忙慌地催促:「快去,快去,現在就去找,我去安頓剩下的事,你們快去。」
瞧孟老爺那急匆匆的,一刻也不能耽擱的模樣,欒昇也不再磨蹭,吆喝著曹守尉來趕車。而他終於可以結束這段日子的車夫生涯,坐在娘子身邊,靜靜地與她依偎。
孟老爺為了低調行事,將新家置辦在了汴京近郊的一座二進院落裡,離城中著實有些馬程。
曹守尉在京中擔了多年的防衛之責,汴京的每一個角落,沒有他未曾踏足過的,與他一同出行,最為方便。
行了些時候,曹守尉悠悠勒住了馬,朝車中的主子說道:「到了。」
欒昇照舊抱著孟嵐下來,到了醫館之內。
這醫館,在汴京可是獨一份的,原因無他,這應當是大鄴朝唯一一間,由女醫主治的醫館。
欒昇抱著孟嵐進來時,那女醫正巧看完了最後一個病人,見有人進來,抬眼瞥了一下二人,隨口道:「腿斷了啊?」
孟嵐不想再說任何話,只把臉埋在欒昇的衣襟裡,想假裝自己是具屍體。
欒昇皺眉:「大夫慎言,我家娘子只是身嬌體弱,如今有了身孕,不易行走罷了。」
女醫聞言肅著臉,訓斥他:「她要是平日就身嬌體弱,懷了孕就該養好身子,常常鍛鍊。現在對娘子好,殊不知日後在生產時反而會害了她!」
欒昇何時被人這般斥責過,但他此時顧不得其他,心下緊張,追問道:「那我該如何是好?」
看他不是個諱疾忌醫的,長得如此俊美還真心疼愛夫人,女醫的態度好了些:「你先把你娘子放下,我給她診脈。」
欒昇依言把孟嵐安置在軟椅上,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