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昇吹響了一種特殊的聯絡哨聲,聲音頗像杜鵑鳥,免得引起了他人懷疑,不過這「杜鵑鳥」的聲音卻比真的杜鵑鳥的叫聲長了半個拍子,若是自己人,必能分辨出來。
果然,不多時,那幾個將士便找了藉口離了隊伍,分頭往他吹響哨子的方向來了。
欒昇隱匿在草叢灌木中,一張嚴肅的臉一半都藏在陰影裡,幾個將士見狀,正要跪下行禮,便被欒昇制止了:「免禮,我來找你們有要緊事。」
時間緊張,欒昇的語速飛快:「我娘子被這個叫李鐵柱的擄走了,不過現下已經逃了,我需得找到她的下落,確保她的安全,所以得將車中的侍女救出,瞭解情況。」
幾位將士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他們昨日只聽說李鐵柱帶了一個花容月貌的懷孕小娘子上路,卻完全沒想到竟然是主子娘娘!
一想到主子娘娘和她腹中的小主子險些遭遇不測,將士們悔恨自責,連忙應道:「但憑主子吩咐。」
欒昇微微頷首,冷然道:「將那李鐵柱殺了吧,別讓他死的太痛快,好好在他身上使些手段。」
將士們雖然覺得這任務突然,很是難辦,但是他們畢竟是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人,也早就做好了殺掉將領,帶著人馬轉投義軍的準備,也沒什麼怕的,隨即領命而去。
李鐵柱把那婢女打得奄奄一息後下了馬車,黑著臉吩咐刑二:「她似乎是反軍逆賊的心腹,帶著她,別讓她死了。我們得抓緊去汴京,向皇上稟告此事。」
刑二應了是,自行去找軍醫來醫治蘭花。
李鐵柱沒想到那名震嵩陽的孟家小姐,嫁的人竟然是先太子,一時又怒又懼,怒的是孟嵐騙他,懼的是孟嵐的夫君殺他,畢竟他不但把孟嵐叫做娘子,還要讓那王大夫流掉欒昇的孩子。
他拍馬來到隊伍前方,吩咐兵士傳令下去,讓大家提速前進,早些到汴京復命。
兵士還未來得及離開,李鐵柱的一個副手就帶著底下的幾個小頭領上前來,神秘兮兮地湊近了身子,同他說話:「將軍,小人剛剛去解手,在路邊看到了些東西!」
莫非那孟家小姐大著肚子,並沒有能夠跑遠?李鐵柱皺眉疑惑:「究竟是什麼東西?」
「送你下地獄的好東西!」
副手話音剛起,幾個小頭領一齊而上,死死按住李鐵柱的四肢,而副手悠悠地掏出了李鐵柱的佩刀,將這把刀放在的李鐵柱的脖子上,朗聲喊道:「嵩陽的守軍!現在我們已經控制住了李鐵柱!大家不必擔憂!我們是義軍!」
李鐵柱沒想到這幾個小頭領的身手竟然比他還好,一時間忘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牢牢制住,動彈不得。
此刻聽那副手說他們是義軍,肝膽欲裂,急忙大喊:「將士們!快上前來殺了他們!」
一個按住他的將士眼疾手快地朝李鐵柱嘴中塞了一塊髒布頭,強行制止住了他的聲音。
副手看著面前黑壓壓的軍馬,面色平靜,實際上手中已經暗暗握緊了兵刃:「想要離開這裡,回家的將士,都可以走了!義軍絕不阻攔!想要同哥幾個一起,轉投義軍的將士,日後咱們還可以是一家兄弟!而想救了李鐵柱去汴京的人,我們也不多留,自行留下腦袋便可以離去了!」
這便是死也不能走了。
守軍中的其他人馬靜默無言,無一人做聲。
刑二看形式不妙,正想偷偷摸摸溜到隊尾,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脖頸。
他受驚之下大叫出聲:「誰!是誰!放開……」我字還沒喊出來,被扭斷了脖子,像塊爛肉一樣,隨手被扔在了路邊。
欒昇面帶冷肅,穿過自動避讓開一條路的軍士,走到了副手身旁。
李鐵柱一看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