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渺毓沉思許久,忽然一拍大腿:「這事兒好弄!只是……」她看著孟嵐,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只是看孟小姐能不能出的起這個價格。」
「曾大夫請講。」
「我曾與人打賭,結果輸了家中唯一一塊四尺長的肉蓯蓉。」曾渺毓說起此事時滿臉悔恨:「當時年少不知事,如今卻再也找不到那般極品的肉蓯蓉了。」
孟嵐恍然大悟:「那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幫您找一塊超過四尺的肉蓯蓉?」
曾渺毓點頭:「那般極品的肉蓯蓉有價無市,難以尋覓,我這要求可能確實有些難……」
「我答應你。」孟嵐回答的乾脆,這東西確實有價無市,但她家庫中原先就有兩塊四尺以上的肉蓯蓉,其中一塊可以說是肉蓯蓉王,竟然達到了五尺。
要是能了卻此事,屆時讓曾大夫去嵩陽農莊找荔枝,從孟家的私庫中拿一塊,並不算什麼。
曾渺毓聽得此言,自然是無比激動,她家雖然世代行醫,但頗為清貧,那塊肉蓯蓉可以說是全家壓箱底的寶貝,卻被她不知事時打賭輸了,被祖父和父親罵了好些年。
「孟小姐!那咱們可說好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看著激動的曾渺毓,孟嵐含笑點頭。
曾渺毓確實是個靠譜的人,不過第二日,就幫她找到了辦法。
當那鬚髮皆白的老者被曾渺毓攙扶著走進屋時,欒昇還愣了一下,隨後心中湧上狂喜。
他沒想到,幾十年未曾出關為人治病的聖手曾仲陵竟然是曾大夫的祖父。
欒昇抓住了希望,對曾老先生極其殷勤,陳太傅站在一旁,看著平日冷冷淡淡的太子為著妻子的病鞍前馬後的模樣,都有些不忍。
可問完診號了脈之後,曾老先生被孫女攙扶著,顫顫巍巍的出屋,對守在外面滿懷希望的孟老爺孟夫人還有欒昇冰冷的下了判決:「孟小姐已油盡燈枯,還是讓她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過好最後的日子吧。」
孟老爺和孟夫人差點當場昏過去,好在被桂圓和曾渺毓及時扶住了身子。
而欒昇卻像沒聽見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一點動作。
他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
嵐兒還那麼年輕,她才過了十八歲生辰不久,他還沒教會她騎馬,也沒能一起吃上嵩陽老宅的葡萄,而且,他們還未曾有個孩子。
怎麼可能呢?明明前段時間她還好好的,有力氣罵他,有力氣發脾氣。他們還計劃去找鐵礦石脈,去雲南,她還沒看到自己報仇雪恨,怎麼就突然生病了?
欒昇想不通。
他遇見孟嵐後,一切都那麼順利,而孟嵐遇見他後,卻正好相反,家業被奪,祖母去世,現在連她自己,都生了很嚴重的病。
是不是他無意中把自己的厄運轉移到了孟嵐的身上?
為什麼不能是他來生這個病呢?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又被欒昇趕出了腦海,要是他生病的話,嵐兒肯定比他還要難過,她該怎麼度過剩下的歲月?還是由他來承受這痛苦更好一些。
欒昇腿腳發軟,差點沒穩住身子,但他還是硬撐著,渾渾噩噩地送走了曾大夫和曾老先生,又去安頓傷心的孟夫人和孟老爺。
孟老爺和孟夫人的就這一個女兒,如珠似寶的養到了這麼大,剛剛成親就遭遇到了這種事,哪裡能接受得了。
欒昇心中彷彿有無數隻老鼠在撕咬啃噬,疼得他幾乎眼前發黑,可他還是在孟老爺和孟夫人的身邊安慰:「爹、娘,就算是曾老先生說的也不一定準的,興許嵐兒只是得了一種少見的病,能治好,只是大夫們都沒見過,所以便下了結論。」
孟老爺孟夫人何嘗不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