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大漢抽出腰間的大刀,「是你們自找的,別怪我沒提醒。」
大漢舉著刀就要滅口,傅清塵動作極快地拔劍,一瞬間,刀起刀落,還沒衝到面前的壯漢就被砍去了一條胳膊。失去了一條胳膊的大漢疼得面部扭曲,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那邊抬著麻袋的的大漢嚇出了一身冷汗,立即扔下手上的麻袋,逃也似的跑走了。傅清塵提步向著斷了手臂的大漢逼近,大漢汗如雨下,立即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逃命。
納蘭瑾樞提步過去,抽出手上的劍將麻袋開啟,麻袋裡一個被五花大綁的青衣少年赫然呈現在眼前,還是個絕美的少年,大抵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
納蘭瑾樞手上的劍再揮,綁在他身上的繩索一下子全解開。鬆綁的少年眼裡還帶著淚光,見到納蘭瑾樞便立即抱了上去,雙臂環著他的腰,頭埋在他的胸前,抽泣著。
納蘭瑾樞抬手撫了撫他的頭,低聲道:「沒事了。」
懷裡的少年抽泣了會,委屈的聲音道:「我還以為,這一次必死無疑。」
「怎會,你現在不是還活著。」
「嗯。」少年從他懷裡抬頭,毫無瑕疵的臉蛋和那雙被淚水模糊的眸子十分惹人憐愛。他後退一小步,連忙下跪道:「多虧遇上恩公知涵才得救,知涵願一生做為奴為婢服侍恩公以作報答。」
納蘭瑾樞蹲下身子,用手揩著他臉上的淚,「你生得一副好容貌,若是為奴為婢有些可惜了。」
知涵臉上浮上一層薄薄的桃紅色,「那恩公……」
傅清塵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眼裡莫名酸澀,那個人,對誰都這麼溫柔。心底升騰而起的酸意在四肢百骸蔓延,心痛的感覺比受皮肉傷更甚。
傅清塵轉身,過去牽起自己的那匹馬要走,身後一聲,「言兒,等我。」
傅清塵動作頓了頓,提步踩著地上的枯葉繼續往前走。耳邊聽到那個叫做知涵的少年道:「知涵如今無處可去,還請恩公大發慈悲收留知涵。」
納蘭瑾樞不做多想便應了下來,將他護在雙臂之間與他同騎一匹馬。長得一副好容貌的少年便倚在他的懷裡,十分乖巧。
傅清塵故意走在他們前面,連回頭也不敢,不想看見的東西就想要逃避。這種愛恨交加的滋味他還是初次嘗試,除了酸澀和痛苦就再也沒別的感覺。儘管他臉上還是一副莫不在乎的神情。
回到軍營後,傅清塵冷著臉進了營帳和兩位將軍商討牽營之事。
魏將軍顯然察覺到傅清塵今日與平日裡有些不同,便大著膽子問:「傅將軍,你可是有心事?」
傅清塵輕抿著唇,剛想開口,有人挑簾進來,道:「哦?傅將軍有何心事,不妨說來聽聽?」
正是納蘭瑾樞。傅清塵瞥到他一眼就迅速偏開視線,提著劍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提步出了去。
剩下魏將軍和劉將軍大眼瞪小眼。
軍營裡來了個美人,即便是個少年也十分受人熱議。將士們私下裡都說:「傅將軍人長得美是美,但總冷著一張臉。而侯爺帶回來的那位知涵公子就謙和許多,見了人都是臉上帶笑的。」
傅清塵剛好路過聽了去,臉色一沉,心裡的那股不適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沒消散。瘋了似的纏在他的心頭,如論如何都不能壓制。
那名今早救下的青衣公子是附近一座城裡的富家子弟,他年過花甲的爹病入膏肓危在旦夕,野心勃勃的兄長想要獨吞家業,暗地裡派了人要將他滅口。正巧被路過的傅清塵和納蘭瑾樞撞到。
下午牽營,身為主帥的傅清塵幫著搬運重物,來來回回幾趟也沒說一個累字。本想用體力活來讓自己淡忘那股滋味,沒想到回程搬運的時候迎面看到納蘭瑾樞和知涵騎了同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