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沁已經嘻嘻笑道:“父親,往日少見你道歉,今天好主動!”
“沒大沒小。”韓玄昌瞪了她一眼,隨即撫須笑道:“大年夜,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韓夫人柔聲向紅袖道:“紅袖,來,多吃菜,等會兒吃完飯,我等你們去看花燈……京裡可有好多年沒有放花燈了!”
紅袖甜甜笑著,點點頭。
韓玄昌微皺眉頭,問道:“你們要出府?”
“怎麼了?”韓夫人起身叉腰道:“你還不許我們出去看看?”
韓玄昌苦笑道:“夫人,今夜大街小巷人多眼雜,只怕不安全。而且筱倩身子有孕,更要小心謹慎,哪裡能出去?”
筱倩聽說出去看花燈,本有些歡喜,但是韓玄昌這樣一說,頓時便黯然下去。
“老孃做主,別管他。”韓夫人道:“吃完了,跟我走就是,不會有事。”
韓玄昌嘆了口氣,起身道:“出門之時,多帶人護衛,小心謹慎,早去早回。”也不多說,便要離開。
“老爺,你去哪裡?”韓夫人喊道。
韓玄昌也不回頭,只是道:“去找大哥說些事情。”
……
戶部尚書府,韓玄昌到來,自是讓府內一陣忙活,上茶端點心,韓濱更是上前來討要壓歲錢,被韓玄道斥責:“什麼歲數了?還要壓歲錢!”
韓玄昌倒是笑呵呵地掏了十兩銀子,算是壓歲錢,忠義營指揮使韓滄倒也回來吃了年夜飯,向韓玄昌打了個招呼,便即離府返回忠義營。
韓濱陪著韓玄昌和韓玄道飲了幾杯酒,便說要出去看花燈,一溜煙離去。
韓玄道知道韓玄昌大年三十夜不在自家府邸待著,跑到這裡來,定有話說,所以遣退了服侍的下人,便是連韓曹氏也很為識趣地下去,廳中便只剩下兄弟二人。
韓玄道為韓玄昌斟了一杯酒,緩緩道:“是否在擔心小五?”
韓玄昌抬起頭,看著韓玄道。
“據說已經與慶國人談判成功。”韓玄道含笑道:“不但要了二十五萬石糧食,另外還要了兩千重甲三千五百面虎面盾,小五的胃口,比我們這些老傢伙要大很多啊!”
韓玄昌想了想,才問道:“這一次是怎麼一個打法?將魏國人趕出南陽關,還是……!”
“順其自然。”韓玄道端杯飲酒,平靜道:“打到哪裡,就是哪裡,該怎麼打,就怎麼打,有多大能耐,就打多遠!”
韓玄昌微皺眉頭。
見韓玄昌神色不定,似乎滿腹心事,韓玄道又提起酒壺為自己斟上酒,問道:“玄昌,你是否有話要說?”
韓玄昌抬起頭,終於道:“大哥,玄昌心中是有疑問,想要今夜請教大哥!”
韓玄道神色不變,淡淡道:“哦?”端起酒杯,向韓玄昌示意,韓玄昌也端起酒杯來,兄弟二人碰杯,隨即都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韓玄道才道:“你想問什麼?”
韓玄昌左右看了看,韓玄道已經道:“不必擔心,有什麼話儘管說,這裡沒有其他耳朵!”
“好!”韓玄昌神情肅然起來:“大哥,玄昌問你,太師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韓玄道鎮定無比,淡淡笑道:“如此說來,你也覺得老狐狸是我派人所殺?”他靠在椅子上,也不看韓玄昌,只是平靜道:“恐怕整個燕國人,都以為太師的死,是我派人所為吧?”
“難道不是?”韓玄昌皺眉道。
韓玄道轉頭看著韓玄昌,問道:“那你告訴我,如果真是我派人所殺,我為何要這樣做?殺人……總需要一個理由的!”他輕撫頷下鬍鬚,淡淡道:“一個隱退的老人,值得我動手嗎?”
韓玄昌沉吟片刻,終於道:“蕭太師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