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胤禛垂眸不言語,太子緩緩走向他,深情地說:“這個太子位,不是我爭來的,我沒得選擇,怎麼到頭來卻都成了我的錯?兄弟們想要,我不是不能給,可給不給不是我說了算。”
“兄弟們無不尊敬您,您說這些話,想必是聽了外人的閒言,怎好當真?”胤禛神情低沉,句句違心,明明在他心裡,也會憧憬那可能有的將來,莫說這些年行走朝堂,越發生出對家國天下有一番作為的抱負,便是他從小耳濡目染聽著養母的話,將來或許能替代太子的念頭,也早就在他心裡紮根。
只是胤禛心中還有正義,還有兄弟情義,他還不知道自己和父親一樣,對未來有期許,但更多的事迷茫和彷徨。
太子眼含熱淚,哽咽道:“我這個太子還能做多久,我這個太子能不能最後繼承大統,其實我都不想了。我就是想,只要還是皇阿瑪的兒子,我就不能讓他寒心失望。老四,這天下是老祖宗們打下來的,你我都是愛新覺羅的子弟,誰來繼承都沒差別,要緊的是,家國天下安定,是皇阿瑪苦心創下的基業不要毀在我們手裡,是不是?”
胤禛聽得心潮澎湃,太子展顏露出幾分笑容,重重拍他的肩膀道:“二哥知道兄弟裡,你也是記掛天下的那一個。”
記掛天下的那一個,不就是最想得到權利的那一個,胤禛怔怔看著太子,他到底是故意這麼說,還是真的想那麼多?
此時不遠處忽然有動靜,一匹棗紅小馬從樹杈間鑽出來,眾侍衛拔刀衝著那裡,卻是見十三阿哥追過來,他眼裡沒見到太子,更沒在乎那些侍衛,只高興地衝著四哥喊:“十四找到壽桃兒了,他得了頭名。”
太子立時收斂了方才的神情,對胤禛溫和一笑:“回吧,二哥的話,你再想想。”
與此同時,紫禁城裡壽宴的準備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酒席桌椅已在太和殿保和殿等各處鋪張開,原本想把壽宴擺在露天處,可唯恐天公不作美,不願壽宴收到任何事的影響掃了太后的興致,連這一點也想到了。太監宮女在宮內來來往往不停歇,取什麼用什麼,內務府的人不斷地進出永和宮,幸好皇帝帶人出門玩兒去了,不然要是杵在這裡,嵐琪看到他真要毛躁了。
好容易歇口氣,從宮外傳來訊息,說皇上去南苑了,明日下午歸來,不耽誤後日擺壽宴,說是要帶著外邦使臣各處看看,請榮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自行料理宮內的事。榮妃坐在一旁,揉著自己的額頭說:“也好,讓南苑那邊兒伺候萬歲爺,宮裡能騰出手來辦正經事。”
嵐琪則沒在乎這些,只問著火器營的人後日幾時幾刻從何處進門,在何處待命又在那裡燃放煙火,想著阿哥里頭交付哪一位盯這件差事好,門前突然有客人到,宜妃帶著宮裡人氣勢洶洶地來,瞧見永和宮裡擺著好些還沒來得及過目拿走的東西,哼笑道:“德妃姐姐這兒都要擺不下了,其他姐妹們吃不上飯的事兒,還管不管了?”
嵐琪心頭惱火,想這一次的事已經讓宜妃撈足了便宜,怎麼她還貪心不足來鬧事兒,心中篤定絕不給她好臉色,可宜妃卻把她說懵了,只見她衝內務府的奴才啐了一口,罵道:“狗東西,這個月各宮的分例你們都吃到肚子裡去了嗎,膽兒可真夠肥的,連翊坤宮都敢算計?佟貴妃娘娘那裡我還沒去問呢。”她橫眉冷豎,轉來就問榮妃德妃,“二位姐姐屋子裡的,可送來了?”
榮妃和嵐琪面面相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