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在乎對他坦白,可皇上他未必想要我知道,環春你看,有人想要挑唆我和皇上的關係,即便我不因此寒心難過,到頭來我還是身處尷尬之地,她們真是計算得很周全。”
環春恨得牙癢癢:“還不如明刀明槍來得痛快,這樣最可惡。”
嵐琪心中一凜,放下梳子轉身對環春說:“你再去一趟延禧宮,現在就去,告訴覺禪貴人這件事不用查了,咱們要以靜制動,我一旦伸手去查,才是著了他們的道,我們該冷眼看看,他們還能耍出什麼花招。”
環春不敢耽擱,立刻又去了一趟延禧宮,帶回來覺禪貴人的話說:“臣妾聽娘娘的吩咐。”
那一晚永和宮裡折騰的事,沒有在六宮傳出半句閒話,總算沒有節外生枝。很快就是榮憲公主出嫁的大好日子,婚禮前一天皇帝在保和殿宴請巴林部和文武百官,後宮妃嬪大妝隨駕,下至答應常在都在列,幾十桌宴席,衣香鬢影歌舞昇平,盡顯皇家奢華。
榮妃因不捨女兒出嫁,情緒一直不怎麼好,皇帝和太后體恤她的心情,讓她早些退席回宮與女兒說說話,這裡的事便大多是嵐琪主持,座上太后與皇帝玩笑說:“從前總是挨著皇額娘說話的人,如今忙裡忙外那麼能幹,皇上要多疼疼德妃才是。算我多嘴說一句,新歡再好,終不及日久在身邊的知冷知熱。”
玄燁知道太后無惡意,且是偏向嵐琪,含笑答應:“朕記著了,只是皇額娘別在她面前說這些話,回頭又該驕傲了。”
見皇帝有心玩笑,太后放下心來,這些話點到即止沒再多說。宴席將近尾聲時,太后要離席回宮,再看皇帝,才發現他雙眸猩紅像是喝醉了,方才只顧著與女眷們說話,沒留意皇帝被人勸酒。嫁女是喜事,做阿瑪的高興,一向不貪杯的人,今晚著實喝多了。
太后便喚梁公公到跟前說:“宴席結束後,這裡的事不著急,讓德妃先去乾清宮伺候皇帝,明兒一早孩子們還要行禮,別有什麼閃失。”
之後在妃嬪福晉的簇擁下,太后離席回寧壽宮,保和殿的宴會也將要結束,梁公公向德妃娘娘傳達了那些話,再等皇帝退席,六宮散去,嵐琪應付了幾位宗室長輩後,才匆匆往乾清宮來。
可是才進乾清門,熟悉的一幕又出現在眼前,只是這一次王常在比嵐琪早到一些,正等在門外頭,她見到德妃時很訝異,不過似乎比上次要有些底氣,甚至在行禮後直接說:“臣妾是奉旨前來,皇上翻了臣妾的牌子。”
嵐琪立定沒動,示意身旁環春:“去問梁公公,怎麼回事。”
不等環春進門,梁公公已經跑出來,又見這架勢,眉頭都要打結了,趕緊先到嵐琪面前說:“娘娘裡頭請,皇上等著了。”
嵐琪沒再正眼看王氏,徑直進門去,半醉的玄燁已躺著閉目養神,這麼多年伺候下來,皇帝雖然不貪杯,可一旦喝大了就特別難伺候,她一進門沾手,醉得迷迷糊糊的人痴纏起來,就把外頭的事給忘了。
此刻門前王常在正憋著一口氣對梁公公道:“梁總管,你倒是問問乾清宮裡的奴才,是誰跑去啟祥宮傳話的,我真真兒地聽見有人來傳話,說皇上翻了我的牌子讓我趕緊過來,連僖嬪娘娘都知道,你說現在鬧得,敢情我老愛和德妃娘娘過不去嗎?”
梁總管忙道:“一定是哪兒出了岔子,奴才一定好好給您查,您可還記得傳話太監的模樣?”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