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子的嬤嬤奶媽跟在後頭,連一口寒風都不叫小皇孫嗆著,秋冬下來養得白白胖胖,毓溪好久不見親生子,圓滾滾的小傢伙跑來時,都有些認不得了。
她吃力地將弘暉抱在懷裡,便與嵐琪笑道:“這是長了多少個子,兒臣都要抱不動他了,額娘一定累壞了。”
嵐琪笑而不語,只管看他們母子撒嬌,念佟也跟著跑來,兩個孩子都想念額娘,孃兒幾個膩歪一陣子才叫乳母領走,毓溪便對婆婆說:“正巧回府的時候李側福晉請大夫,像是有一兩個月身孕了,兒臣趕著天色進宮還沒去西苑看一眼,先給給您報個喜。”
“是好事,不然她若對弘昐思念成疾,終究是你的麻煩。”嵐琪唯有說這些話,說到底這種事,哪個女人能甘心。
毓溪卻苦笑:“聽說胤禛去西苑也就一兩晚,大多都叫宋格格纏著,額娘您知道的,胤禛他喜歡活潑的人,我想也是宋格格要比李氏更能討他歡心,可是果然人各有命,宋格格那樣霸道日夜纏著,也終究沒福氣。”
嵐琪只是聽著,未指摘或開導她,覺得兒媳婦總要有一處能說話的地方,她未必真需要別人來安慰,誰又能理解誰的痛苦呢,能唸叨唸叨心裡多少能舒服些。
果然聊了半天后,溫憲從寧壽宮過來,姑嫂倆一開玩笑,氣氛就有所緩和。說起正月裡她的婚事,待嫁的新娘又霸道又羞赧,口是心非地嚷嚷著:“哪個要嫁給他了,還不是皇阿瑪指婚的,你們可別到處宣揚,叫外人都以為我不矜持。”
玩笑歸玩笑,要準備三場婚禮,當真考驗宮裡宮外的人,而毓溪這幾個月都在孃家照顧母親,公主府裡也不能去瞧幾眼幫忙,一切都是瑛福晉在為公主府打點。而因太后承擔下孫女的婚禮,又有十阿哥娶媳婦,內務府按皇子公主品級的開銷外,寧壽宮裡花錢跟流水似的,比起當初胤禛毓溪成親那可要隆重多了,故而這回十阿哥沾著溫憲的喜氣,也辦得十分風光體面。
如此一來,落得九阿哥有些尷尬,宜妃一人之力終究有限,可她要強更死要面子,雖不至於捉襟見肘,可一想到永和宮半個銅板都不拿出來,不免心生怨懟。於是便總在宮裡聽見不知誰傳揚出去的話,說德妃這些年管著宮裡的事,沒少從中撈油水,但上頭不為所動,傳言也就只是傳言而已。
這天毓溪接了兒女離宮,宮內的轎子在皇城門前停下,弘暉下轎子醒過神來知道是要走了,一時哭起來,說捨不得祖母捨不得小姑姑,要在宮裡留著,丁點兒大的孩子不懂事,只曉得家裡沒有宮裡好玩,反正額娘在身邊也不想念了,就哭著鬧著不肯走。
毓溪和乳母急匆匆把孩子帶出皇城,坐了自家的馬車弘暉還是哭個不停,未免念佟跟著鬧,毓溪讓乳母帶著念佟另坐一輛車,這會兒只有母子兩人,看著哭鬧不休的兒子,毓溪不知怎麼突然說起:“你這樣喜歡皇宮,咱們往後就常住下可好,可你要慢些長大呀,不然等阿瑪額娘常住進去時你都成親了,可就住不上了。”
小傢伙聽不懂母親的話,自己哭鬧聲大也沒聽得清楚,不過孩子哭鬧大多有限,且都十分精明,明白真的不能如願了,他們也就不鬧了。這會兒抽抽搭搭窩在母親懷裡,聽見額娘說:“你又要做哥哥了,可是額娘多想親自給你生一個。”只是他也聽不懂。
至於貝勒府裡,李側福晉懷孕,胤禛對著毓溪雖有幾分尷尬,可這不是什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