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腦袋靠在他的胸前:“記得嗎?我說過,從此都對你好。”
他淺淺地笑起來:“怎麼了?”
我拼命地搖著頭,彷彿要將一切的懷疑都甩出腦中。他不明所以,俯身將我抱到了床上休息。
天涼如水,睡到夜半,我忽然覺得身上有些冷,起來才發現枕邊人不在了。
我披衣下地,推門而出,放輕了腳步走到後花園,突然聽到假山後面傳來低低的談話聲。
歲千紅負手而立,旁邊是那天見過的那個東南軍的將領,兩人低聲交談,口中說著我聽不懂的方言。
我打了個寒顫,突然憶起向秋的那番話:為什麼偏偏是他找到我?
仿若那天在樹林裡,士兵口中那些陌生的方言又嗡嗡地在耳邊響起。
我正欲仔細聽清楚,突然一支長槍從草叢當中刺來,我躲避不及,被穿胸而過,提槍之人嗤笑“公主,原來你在這裡”。我“啊”的一聲從夢中驚醒,歲千紅的臉在黑暗中出現:“昭兒?做噩夢了?”
我驚魂未定,氣喘吁吁:“你適才上哪兒去了?”
他一頓,替我擦汗的手緩下來:“沒有睡意,出去走走,怎麼?自己一個害怕了?”
我不敢看他,輕輕掙開他:“是害怕了。”
他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反將我深深擁住,像小時候那樣,一下一下拍著我的背:“沒事了,有我在。”我越過他的肩膀,苦笑地看著那風中飄搖明滅的燭光。
明明聽清了他的心跳,為什麼卻還是猜不透他的心聲?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打分,感謝各位催文!為了報答大家,對,我更了~也就是說,我又沒了一章存文~~555,我什麼時候才有點存貨去跟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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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蕭牆
私心裡,我多麼願意相信璧哥哥是為了我倆的相約,才回到我的身邊。可是他的一言一行,都仿似在訴說著一個相反的事實。
也幸得朝事繁忙,才讓我無暇再深究遇刺之事。
二月的皇城,熱鬧非凡,除有躍躍欲試的新科舉子,還聚滿了為升官而籌謀斡旋之人。我人雖不在京城,可勢力仍在牢牢把持著朝廷。官員要請託關係,升遷調動,均不得不求助於我。
雖說我朝尚武,但畢竟十幾年太平盛世,大將們沒了用武之地,多少也磨去了些稜角。加上父皇獨尊儒術,開恩取仕,文官的勢力得以漸漸抬頭。我一來頂著師公的名號,二來對舉子們一貫疏財好義,如是者,我派的勢力便大了起來。相較之下,二哥單純倚仗東北軍的支援,就顯得勢孤力薄,總歸鬥不過眾口鑠金。
三月初八,甲戌日,三煞在北,宜破土、赴任。經我指使,京中文官聯名上書:儲位懸空已久,為安萬民之心,應早立皇嗣。皇長子秦騖祖寬懷仁德,謙恭下士,可承宗廟。
誠然,大哥是長子嫡孫,其好男色的惡名一除,繼承帝位,名正言順。眾人無不推斷,待到父皇大壽一過,便會立他為嗣。果過不了數天,我就收到了廣順侯的請帖,邀我去他的封地,參加八妹的及笄禮。
抱香精心擬好了禮單,來請我過目,我揮了揮手:“你看著選上些體面的即可。”幌子背後,我當然知道廣順侯要的是什麼,送什麼能比得上獻給他一個太子的名號呢?
她收起了單子,猶豫著:“笄禮之事,公子似乎還不知道,是否需要向他稟告?”
這次能赴宴的都是些世家子弟,平日裡作威作福,自以為是。我怕他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會累歲千紅受辱,就沒有向他提起。
誰知出行前日,卻發現歲千紅已將一切收拾停當,在馬車旁款款而立。我愕然。又怕他以為我瞧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