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不是我養大的,是娟娘養大的。”陳名固執地說道。
陳業也生氣了,吼道,“那我陳家總是護了阿福吧?她能夠平安出生,長大,都是因為她出生在我陳家,以我陳家子孫的名義活著。否則,不知死了多少次。還有,她幾次出事,也是娘、我、阿貴出面護著的。”
陳名說道,“是,陳家是護了阿福,但阿福也報答我們陳家了。咱們現在的日子這麼過好,都是阿福幫襯的。我是大哥帶大的,我承了大哥的情,但阿福該還我的,該還你們的,都還完了。以後大哥不要總說陳家對阿福如何有恩,她多的都給了。”
這是陳名第一次頂撞陳業,陳業氣壞了,掄起巴掌就向陳名招呼過去,又生生地在陳名的面前停住。恨恨說道,“娘,咱們多管閒事了,咱們走。”然後,把胡氏和陳阿菊、陳阿貴幾人往外推去。
陳老太和王氏看到陳業要打陳名,都嚇得尖叫起來,見那一巴掌沒打下去,才放下心來。
陳老太看到大兒的背影,對陳名說道,“別怨你大哥,他也是為你著想。”
又追上陳業勸道,“弟弟們都長大了,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說打就打。好在那一巴掌沒打下去,否則豈不是把你們這麼多年的情分都打沒了……”
見他們都走了,王氏猶豫說道,“阿福也不缺錢,要不,就把這禮金都留下?”
陳名臉色極難看,說道,“不行,這事得聽我的,這些聘禮都給阿福陪嫁過去。人的貪婪是縱出來的,我怕我的手拿順了,以後會越拿越順。那樣,對阿福,對你,對祿,對咱們這個家,都不好。”
阿祿也說道,“我也覺得該都給姐姐。”
陳阿福牽著楚含嫣來到祿園,看到上房廳屋裡擺了一屋子花花綠綠的聘禮。置身其中的陳名、王氏、阿祿卻不是喜笑顏開,而是端著張愁苦的臉。
阿祿把事情的經過給陳阿福講了。
陳阿福說道,“我就是來跟爹說這件事的……”
昨天晚上,楚令宣來福園跟陳阿福商量了聘禮的事情,還專門說了那兩千兩銀子的聘金讓陳名留下,或買地,或買鋪面……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同
楚令宣的意思是,讓陳名把那兩千兩銀子留下,為自己置辦一些產業。他覺得,附近所有人家都知道陳阿福不是陳名的親閨女,不能讓別人覺得他養大的閨女嫁去有錢人家享福了,還讓養父置辦那麼多的嫁妝。這樣,楚家和陳阿福都容易招致閒話。
之前陳阿福還想過,出嫁前會再給陳名留下兩千銀子,讓他們的日子更好過一些。
她許多錢都是私下給陳名的,主要是怕被陳業和胡氏惦記。外人只知道祿園和中寧縣老槐村的那一百畝地是陳阿福給的,其它的東西都不知道,包括酒樓的股份銀子,以及陳名置辦嫁妝的錢。陳業一家絕對不會跟外人講,定州府興隆酒樓的股份銀子是陳阿福幫陳名出的,甚至連大房是白得的股份都沒說。
不僅胡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在注意陳名的荷包,附近所有鄉人的眼睛也都睜得大大的看她陳阿福的表現,想看看她是不是“知恩圖報”。
一個赤貧的人家,無意中撿到了一隻“金鳳凰”,在這隻“金鳳凰”要飛入別人家的時候,會給收留她的人家留下什麼……
自己給陳名再多,只要外人不知道,他們就會替陳名不值,這就是大眾心理。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本地青年楚令宣卻不能不在乎自己媳婦的名聲。
可陳名這次非常固執,就是不留這兩千兩銀子的聘金。他說他要給陳家的所有人,包括阿祿做個榜樣,不該拿的堅決不能拿。
他當然也不願意讓陳阿福被人指責。想了一陣,說道,“一碼歸一碼。楚家下的聘金我不留一文,但阿福可以再拿等同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