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挑起來罵他多事。
棲悅急忙擦擦眼淚,想起她帶了藥,快速解下荷包取出,掀開九炎落身上的稻草:“拿剪子來!點油燈!還有烈酒。”
屋裡頓時一陣忙碌。
瑞楓葉悄無聲息的讓他的人補齊了這裡沒有的東西。
棲悅剪下九炎落身上所有衣服,錦帕浸入酒中,心一狠落在九炎落佈滿傷痕的身上,烈酒順著翻開的肉鑽入一道道傷口內。
床上的人疼的不斷抽搐,在疼醒和昏迷間痛苦掙扎。
棲悅沒有一絲猶豫,烈酒擦便他全身,為他快速降溫,再這麼燒下去他會燒死,確定全部擦到後,才拿出盒子,把所有的藥給他塗上去,希望減輕他的痛苦。
瑞楓葉就這麼看著她,嫻熟的手法、不懼血的所為、鎮定的態度,讓他隱約覺得她似乎做過無數次,甚至連病人對疼痛的忍耐度都預料的那麼精準。
瑞楓葉迷惘,她真的是外界傳聞中只會發脾氣的章棲悅嗎!
棲悅做完一切,就讓他這麼亮著,九炎落燒的時間太長,快速降溫只能用極端的方法,如果是冬天就要脫光了去雪地裡凍。
胡太醫連滾帶爬的衝過來,他是章小姐的專用御用,他沒資格知道皇上為什麼給一位臣子之女配專用御醫,他只要伺候好這小祖宗才算,他不是第一個章小姐的太醫,自然不想成為下一個的墊腳石。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胡太醫‘飛’進來就要替小姐診脈。
章棲悅站起悲傷已經散去,肅穆的站在單調的房間裡,如定心針壓攝周圍的一切:“十三殿下病了,你幫他看看,如果十三殿下好不了,我帶你去皇上那裡回話,就說你醫術不精,但不得此重任。”
胡太醫心裡一顫,比章姑娘平時摔玉枕砸茶壺更令他恐懼:“下官這就看!這就看!”
胡太醫看眼床上人,心裡咯噔一下,本能的先去試探上面人的鼻息,傷成這樣還沒死……胡太醫不敢外露,確定沒死後趕緊用針,藥物來的太慢只能奪力用搶,先穩住此人的生機,固本守主,保他五臟六腑之能。
胡太醫看著手下爛肉翻開、血跡不墜、亂七八糟的小身體,非常懷疑慎刑司又出了新手段,這小太監參合進什麼事了,被打成這樣,打成這樣還沒死也算命大。
完全沒聽見什麼十三殿下。
瑞楓葉沒有同情心,自始至終他的目光之落在棲悅身上,看著她站在那裡不悲不急,彷彿剛才的失態不曾出現,她鎮定的看著太醫用針,目光威儀身姿若梅氣質天成。
她穿著一身粉亮的對襟小坎肩,耳朵上綴著一顆東海粉珠,粉色的髮帶盤成一朵牡丹怒放在烏黑的發從中,下裙不動自風雲流轉是上好的金絲銀紗緞,全燕京不足十尺,都穿在了她身上。
沒有不合適,反而覺得她當得如此,世間最好也襯不出她此刻風華無雙。
瑞楓葉的心彷彿被什麼波動了一下酥酥麻麻,又無比雀躍。他未來的妻子嗎?心腸柔軟、心智堅定,此刻以引得人爭相討好的她長大後又是怎樣絕代風華。
長大,似乎變得可以期待了。
不過,這種擔心能不能別用在別人身上,瑞楓葉走到她身邊:“有胡太醫在,他不會有事。”
胡太醫聽到聲音才發現瑞世子也在,嚇得就要跪下請安。
瑞楓葉快一步擺手:“無妨,病人要緊。”
胡太醫不敢硬跪,只是下針的手顫抖的更嚴重,納悶床上躺著的是什麼重要的線索人物,瑞世子竟然也在場。
小李子和錦榕抽噎的跪在角落裡,不停的磕頭嘴裡嘟囔著滿天聖佛,保佑主子逃過這一劫。
時間一點點過去,九炎落身上的針越來越多,他偶然會因為針扎發出弱小的shen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