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太如許多接孫子孫女放學的家長一樣,問道:“第一天上學,都做什麼了?
先生脾氣怎麼樣?
吃的如何?
同窗好相處嗎?”
凌月先道:“認識了一下同學,先生挺嚴肅的,同窗也好,吃的不怎麼合口味,有些鹹了,沒什麼滋味。”
五郎也道:“還不如幾個伯母做的菜好吃,更別跟孃的廚藝相比了。”
上官若離道:“大鍋飯,滋味是差了點兒的,慢慢就適應了。”
錢老太自己是不挑吃喝的,但現在條件好了,不該讓孫子孫女捱餓,就道:“不如帶點兒糕點,若是實在沒法吃,還能墊吧墊吧。”
上官若離想了一下,問凌月和五郎道:“有孩子帶吃的嗎?”
凌月道:“有,還有讓下人送飯的,開啟食盒,還熱乎著。”
五郎道:“我也看到有人給同窗送飯,但大多數還是在飯堂吃,我也在飯堂吃,吃的慣的。”
凌月曾是公主,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有好的,有條件,她是儘量吃好穿好。
五郎卻是個苦孩子,差點兒餓死,跟著逃荒,見識了眾多因飢餓引起的人生百態,他覺得能吃飽、能上學就知足了,他不會挑吃挑穿。
錢老太只是想到給孩子帶幾塊點心充飢,也沒想到去給孩子們送飯,“送飯倒是不至於,就中午一頓,對付一下,晚飯回來吃好的。”
上官若離點頭道:“孩子總吃糕點也不行,我會給他們帶點兒別的主食。”
錢老太知道她總能琢磨出新鮮吃食,就道:“行,你心裡有數就行,咱家孩子沒必要太嬌慣,別餓著肚子就行。”
接下來,兩個孩子你一眼我一語的說著學堂裡的事。
都是說的好事,可見是報喜不報憂的。
去外面的學堂上學與在村裡上學不同,在村裡都是一樣的身份。
而這裡同窗們大都是奉城城裡人,又是世家大族,族中有不少人當官,還有爵位,即便是家庭條件差一點兒的,也有骨子裡的清高在,定是有那排外眼高於頂的。
孩子們總要走出去的,而學校,就是人生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