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他娘小偷小摸、愛佔小便宜的這些毛病也沒改,在村裡挺受排擠的。他家沒有男勞力,跟別的村民比,日子過得比較差,經常有怨言。
這種人,知道狗子出息了,難保不會小人得志,張狂起來。很可能這幾年對他們家老小的照顧都餵了白眼狼,不但不感恩,還會覺得大家虧待了他們。
若是狗子混的不如東溟子煜,那麼他極有可能狗仗人勢,藉著東溟子煜甚至上官家、南安侯府去做惡。
所以,對這種人得遠著些,堅決劃清界限。
許是狗子被兩個乞丐給驚到了,怕他們亂說,一連十來天都沒敢來。倒是養外室的老爺來了,天黑來,半夜走的。
栓柱在不起眼的牆角蹲著,用一個破筐遮擋住身形,一看那老爺乘著的小馬車從後門出來,就悄悄跟了上去。
令人意外的是,這輛馬車竟然進了帽兒衚衕,和東溟子煜是鄰居,就在狀元府的後面。
栓柱對這個衚衕的住戶熟悉,後面的宅子要小一些,是京兆尹通判的。前面鄰居的宅子更大,住的是安寧侯。
斜對門兒住的是東溟子煜的翰林院同僚,路學士。另外兩家是探花周逸軒和平尚郡王。
栓柱回去,先去跟東溟子煜彙報了一下今天的發現,就回了後跨院。他和老孃、媳婦、孩子住著小院正院的五間正房。東石和周顯、陳榮三個少年住西廂房,將來成婚,再分開住。
東石正在刷牙,見他回來,問道:“栓柱哥,回來了。”
栓柱穿著一身乞丐服,撩了撩亂糟糟的頭髮,“你們今天做什麼去了?”
東石道:“我跟著大人去上職了,周顯和陳榮跟著管家白英去四嬸的莊子了,她想修暖棚,冬天種的菜。”
栓柱挑眉,“這邊冬天能種菜?”
他們以前的家冬天大雪封地,根本不能種菜。現在逃荒到的柳林縣屬於江南,在地窩子裡能種些菜,但外面的油菜、白菜也綠著,溫度高。聽說這邊冬天也冷,下雪也能在暖棚種菜?
東石道:“四嬸兒說能,那就一定能。”
栓柱笑道:“那倒是。”
“爹!”虎頭虎腦的兒子聽到說話聲跑出來,揚著小胳膊就往他懷裡撲。
栓柱忙躲開,“去去去,我身上髒。”
小傢伙聞到他身上的餿臭味兒,嫌棄地轉身跑了。
栓柱還要繼續裝乞丐,為了逼真,這些日子沒洗澡。
還以為得等栓柱蹲上幾天,才能看到狗子現在的身份呢,沒有想到,狗子竟然自動送上門了。還是撿著東溟子煜休沐在家的時候來的,提著禮物,一副認親上門的樣子,遞上的帖子說是同鄉求見。
見到東溟子煜就要給他跪下,哭道:“拜見大人!”仟千仦哾
東溟子煜假裝不認識他,問道:“你是何人?”
狗子擦了一把眼淚,道:“四哥,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狗子啊!我們一起逃荒,剛逃出沒多遠,我就在路上被抓壯丁了。”
東溟子煜這才想起他的樣子,“原來是你,果然是同鄉,進去坐吧。”
態度淡淡的,一點兒也沒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激動。
進了待客廳,落了座,上了茶點。
狗子拘束地問道:“大人跟原來可也大變樣了,您狀元遊街那天我都沒敢認。後來打聽到狀元的名字,我才有些相信,但籍貫不對呀。
您是落戶到奉承柳林縣了嗎?咱們村的人都在嗎?您知道我娘他們的下落嗎?”
當年,他們家被趕出了逃荒隊伍,遠遠地跟在隊伍後面。出了事兒以後,也不知道娘他們追上這些人沒有?不知道這些人收留他們了嗎?
他說完,死死的盯著東溟子煜,桌子下的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