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上海穩坐鰲頭。
“老爺子,一起吃個小籠包?”楊青帝看著一襲白褂,揹著蛇皮麻袋放在人群之中也就是個尋常百姓的模樣。反倒是楊青帝身後跟著兩個沉穩不話的年輕人讓黃青鸞不得不再刮目相看一些。
黃青鸞沒有反對,微微點了點頭,繼續打量著在楊青帝身後的兩個年輕人。
在上海南站邊上的蹩腳點心店裡,楊青帝點了幾籠小籠包子和幾碗熱騰騰的豆花,在這個充斥著露水溼氣的早晨裡減緩了一些骨子裡浸透而過的寒冷。
一頓早飯吃的還算安靜,彼此都沒有說話,只是在楊青帝注意到黃青鸞一度看著他身旁兩個人的時候,才有些開啟話匣子的意思。
“兩個一路大風大雨走來的哥們,指不上哪天我死了,就得靠他們撐起這片天。”楊青帝輕笑道。
娓娓道來,黃青鸞驚訝於那個看起來還沒過十八歲的小夥子也是個打小站樁基礎練的厚實的犢子,雖然明白這個叫楊策的小傢伙比之齊武夫的境界還有大差距,卻也是個實力比之宋風波趙檀等人只高不低的傢伙了。他也曾聽孫滿弓提及當初在外灘口的故事。楊策這廝當時若也出手,恐怕楊青帝也不會被黃青蛇逼出內傷來。
至於另一個一臉紈絝子弟擺在臉上的顏佳海,黃青鸞看得深刻。知道這廝是屬於走借刀殺人路線的犢子,一臉笑面虎的模樣,鬼知道肚子裡藏了多少臭水。楊青帝只是大致說了些顏佳海當初從越南一路偷渡過來殺了偷渡客劫去錢財才苟延殘喘來到上海的故事。其實刻意隱瞞了許多不堪入目的灰色…情節,都是些黑色幽默的橋段。總而言之,是個比楊策這類武力值強大的打手更狠一些的城府角色。
一文一武,黃青鸞無端想起齊武夫身邊的趙檀與馬海超,不得不感慨他們算是生長在暖室裡的幸福孩子了。
楊青帝沒有委婉,酒足飯飽後便表示給黃青鸞選了一個比較好的養身子的地方。那是臨近楊青帝接手下來的上司公司大樓後頭的平靜小區裡。是個走幾條馬路便到鬧市區,退幾條馬路便安靜得寶地。
立場明確,深知黃青鸞來上海不過就是為了看看他自己的動向,不如以禮待之,順其自然。二來給那遠在內蒙的孫滿弓一些面子。模稜兩可,即便有些刻意為之,卻也讓黃青鸞無話可說。
黃青鸞樂得有人安排,將近古稀的老兒,早已懶得搭理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只求一個太平的空地,無人熟識他,也沒多少人能找到他,讓他一個人看日升日落,聞鳥語花香便足夠了。
至於這與楊青帝性子不謀而合的手段,黃青鸞權當坐享其成,應了這廝年輕人的心思。只是想到若干年後,若是趨已成型的齊武夫對上楊青帝,該是怎樣的一個驚濤駭浪,又該是怎麼樣的一場無言中的博弈。
一頭守山犬和一頭大風大雨裡活下來的野豹子,誰的獠牙能夠穿透對方的脖頸。
沒有寒暄,沒再交集,楊青帝出現的突兀,離開的也算迅速。看著家用裝置一應俱全的一室戶,黃青鸞透過陽臺看看小區裡的恬靜和三兩老人站那兒打太極的身影。
回到屋子裡整理出衣服放進實木的衣櫥裡,老神在在地嘀咕著:“我們這老一輩的老不死,還有幾個能睜著眼活著看他們精彩的故事吶。
走出小區,朝著過一條馬路便能抵達的青雲大樓走去。
顏佳海給楊青帝點燃一根利群,再給自個兒補上一根,一股子沙啞的聲線從嗓子眼裡出來:“就這麼讓一頭虎視眈眈的老傢伙盯著我們?”
“老爺子年紀大了,那黑寡婦死是死了,但終究影響不到他這麼一個人。他來上海是為了看我也好,自己養老也罷,都是一頭沒了氣力的老虎,已經老了,即便還有能量,就算老當益壯,可他那個大徒弟就算來了上海,也頂多拼個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