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海恭謹道:「薛洞主一代宗師,自然不需要再看我周家殘卷。」
薛忘虛搖了搖頭,道:「你不必如此自謙,即便是昔日的那些比我強出太多的長陵天才,也對寫意殘卷極其看重,我不看,只是不想再看到令我心癢難耐的劍意,然而卻不夠時間去修行。」
周雲海微微一怔,輕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張儀聽到,頓時更覺緊迫,更為自己方才又差點婆婆媽媽而羞愧。
周寫意跟隨在周雲海的身後上了周家的馬車,在前面引路。
在這段時間裡,周寫意始終低垂著頭,沒有出聲,當馬車開始奔行,他終於抬起了頭,然而知子莫若父,只是看著他眼裡的一點光焰,周雲海便已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要問我什麼時候來的。」
周雲海看著他,安靜地說道:「無論是靈虛劍門的劍墟盛會,還是岷山劍宗的劍會,看起來是大秦年輕才俊的比試,但背地裡,還不是大秦所有門閥、權貴的比拼?家中的才俊,將來能夠在長陵站到何等高處,便往往意味著家裡將來能夠在長陵站到何等高度。今日陳柳楓和範無缺的決鬥,相當於是岷山劍會第一戰,我豈能不來?在你和陸奪風、辛漸離和他們爭位置時,我便已然到了,只是我沒有想到,那丁寧會在三人之中選擇了你。所以你今日落敗,我自然也有責任。」
他的語氣裡並沒有什麼責備之意,然而周寫意卻是更加羞愧自責。
他咬牙道:「我沒有想到他這麼強。」
「不管你有沒有想到他這麼強,只要你再強一些,他便必敗無疑。」周雲海淡淡的看著他,說道:「所以我只希望你將這落敗的羞恥化為修行的動力。即便你今日遭受此敗,但他日若是在岷山劍會上擊敗他,誰還會在意今日此敗?」
微微一頓之後,周雲海看著周寫意說道:「回去之後,你便閉關吧。你要想著,即便是羞辱,現在至岷山劍會也只有半年時光。你忍耐半年又何妨?我倒是希望你多學學那名酒鋪少年的榮辱不驚。」
周寫意的心情慢慢平靜,他有些感激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但還有些不解,說道:「父親,難道家中真的在意那些錢財?又何必為了這些錢財,讓他們入園觀劍經?」
周雲海微冷道:「你到現在還不夠清醒?我們周家世代參悟寫意殘卷,花了多少時間?一天的時間……這些年輕人能看出些什麼?而且旁人不知道,但你難道不知道老祖修行需要花費多少錢財?」
聽到「老祖」二字,周寫意頓時通體一寒,徹底醒悟。
……
原本來時,是南宮采菽和徐鶴山、謝長勝一輛馬車,但此時前往沒落周氏門閥的舊園,謝長勝卻硬是和丁寧、沈奕同乘。
「糟糕!」
只是剛剛駛離河岸,進入主道,謝長勝卻是一拍腦袋,懊惱的叫了起來。
「怎麼了?」沈奕頓時吃了一驚。
謝長勝嘆息道:「剛剛忘記心間宗的易心了,否則我也可以邀請他一同前往。」
丁寧看了他一眼,道:「你真是錢多得沒處花,用不出去還懊惱?」
「錢生來便是用來花的。」謝長勝理所當然道:「我父親便說過,花錢如流水沒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隻要有新的錢財如流水一樣進來。流水出去,流水進來,這樣才能源源不斷的收穫好意或者友情。否則死物堆積在那裡,最終還是被人一鍋拿去。」
丁寧眉頭微蹙,沉默數息,說道:「關中謝家能成為鉅富,果然有些道理。」
謝長勝有些得意,但又好奇道:「你現在如願以償可以去看寫意殘卷,我比你會花錢,可看得書不如你多,寫意殘捲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
看著一口氣花了數萬金但卻連寫意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