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妃依舊不理解,問道:「為什麼?」
「因為這可以讓我們大楚比大燕和大齊存在的時間更長。」楚帝微笑起來,道:「或許能夠熬死大秦也不一定。」
趙香妃看著他原本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她感覺到了什麼,柔軟的雙手變得僵硬起來。
楚帝疲憊的笑了笑,道:「無論你將來在楚人的眼裡,史官的眼裡成為什麼樣的人,我將大楚交給你,我很放心。」
說完這一句,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宛如疲倦熟睡過去。
趙香妃握著他的手,看了他許久,說道:「陛下放心,我會做好。」
然後,她站了起來,轉身往外走去。
「陛下駕崩了。」
她的聲音在清冷的行宮裡響起,然後化成這深春裡的又一道驚雷。
「陛下駕崩!」
一聲聲的傳令聲和悲聲響起。
她的身影如雕像凝固在這行宮的廊簷下,面色如玉,卻是始終未見傷悲。
並非不悲,只是對於很多人而言,人生哪裡有時間可供傷悲。
……
楚帝王崩於途中。
對於長陵,元武十二年春深盡處,當這個訊息傳入大街小巷時,長陵最為尊貴的女主人回到了長陵,回到了屬於她的後宮之中。
當她的身影出現在兩側都是兵俑的石道上時,扶蘇已經在石道上候著。
看著欣喜行禮的扶蘇,她完美的雙瞳中有溺愛的神色,但是很快變成絕對的平靜。
「你不能再參加岷山劍會了。」
她看著扶蘇,說道。
扶蘇身體微微一顫,面色驟然蒼白了起來,問道:「母后,為什麼?」
「我知道友情對你很重要,我也知道我應允過你讓你參加岷山劍會。」
皇后溫和的看著他,說道:「應允你參加岷山劍會,就是讓你可以在宮外自由行走,但是你的身份已經不同。」
扶蘇呆了呆。
「因為鹿山盟會沒有意外。」
皇后抬起頭,看著長陵遠處,輕聲道:「所以你很快會成為太子……一名皇子在外行走不算什麼,但是一名剛立的太子,卻是不能。」
「太子去參加這樣的劍會,禮數不合。而且我已不能再給你很多玩的時間……你有很多的東西要學,有很多事要做。」
「我想你應該明白。」
聽著這些話語,扶蘇的頭垂了下來。
他明白這些道理,但是他卻是止不住的難過。
「我知道你有些難過,但只要那名酒鋪少年足夠出色,你們自然還有交往的機會。」
皇后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聲音柔和了許多:「那少年在巫山表現得不錯,我很滿意,自然會有重賞。」
聽到她的這句話,扶蘇的眼睛卻是驟然亮起,他高興了起來,為好友的遭遇而感到高興。
「多謝母后。」
在他看來,既然連她都開口說「重賞」,這賞賜自然極重,極重的賞賜,或許便可以確保丁寧能夠順利透過岷山劍會,進入岷山劍宗修行。
只是他卻不知道,一個人有很多個方面,像她這樣尊貴的長陵女主人處理一件事情也往往會分成很多個方面。
賞賜卻只是其中一個方面。
……
……
「竟然這麼窮奢極欲,連一扇窗欞上也雕了這麼多花,不過劈柴燒倒比門板合適,正好省些力氣。」
「這可是鐵樺木,劈起來可是沒那麼容易的。」
一名持著劈柴刀的粗衣漢子疑惑的看著地上好端端只是多了幾個印記的木窗欞,抬起頭來,不能置信的對著出聲提醒他的丁寧說道:「這木頭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