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張儀驟然感動了起來。
「我當年選擇你,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你榮辱不驚,而且真正的善良,就如方才的姬清,他代替燕帝賜了你侯位,然而這侯位現今卻成了軟禁你的枷鎖,將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你方才見了他,卻並不生氣。」
這名老人擺了擺手,示意張儀不用說什麼,讓他繼續安心聽下去:「即來之則安之,你心靜,自然適合修行符道,不驕不奢,總是能看見自己的不足,所以你一直在進步。」
「有些事情你年歲漸長,自然會懂,然而現今之形勢,又有何人有足夠的時間?」
「自你成為我真傳弟子的那一天起,不只是我,宗門裡那幾名長老,便都已默許你便是仙符宗下一代宗主。」
……
「什麼?」
雖然已經被這名老人兩次提醒稍安勿躁,然而聽到這句話,張儀卻還是忍不住大吃了一驚,猛然抬頭。
「樂毅的黃天道符原本就是本門最重要的一道力量,他很自然的和你成了至交,這對於本宗而言是極大的幸事。」這名老人看著震驚的張儀,道:「我會交待他和你一起走。」
說完這句,這名老人沒有說話,將一塊紫色的玉牌遞到了張儀的手裡。
然而這卻比任何話語都有力,讓張儀震驚的手都僵著,不知如何自處。
這是仙符宗掌教令符。
只要是忠於仙符宗,認為自己還是仙符宗弟子的人,便見這符如見宗主。
「這不只是一枚單純的令符,不只是象徵。」
老人溫和的看著張儀,道:「上面還有我仙符宗的一道真符,只有宗主傳承。」
這便是真正的傳繼宗主之位。
「如何……能……如此……」張儀用了全身的力量,才勉強說出了不完整的一句。
「除非你不想認是我仙符宗弟子。」
老人不再和張儀說什麼,他深深的看著這名自己最為喜愛的學生一眼,然後便走出了張儀所在的這間靜室,走出被重兵包圍著的這座侯府。
在登上外面等候的馬車時,他輕嘆了一聲。
這的確有些倉促。
然而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
張儀無法出這座侯府。
他在侯府裡看著這名老人的背影和離開的馬車。
他莫名的想哭。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名老人的背影和當年他老師薛忘虛的背影沒有什麼差別。
「宗主和你談了什麼?」
樂毅的身影在他的身旁出現。
張儀不知如何回答,給他看了一眼緊握在手中的掌教令符。
「宗主他……」
樂毅在看清他手中令符的瞬間便驚呆了,在下一瞬間,他的眼睛裡震驚的光芒卻更濃。
「這上面……」
「怎麼了?」
「這上面有一半的符文,便是我所修的黃天道符。」
「有一半是你所修的黃天道符?」
張儀無法理解,但是也隱約覺得這內裡必有秘密,他和樂毅返回了平日修行的靜室。
但無論是看出了上面有一半是黃天道符符文的樂毅,還是他,卻都毫無頭緒,只是感覺黃天道符和其餘的符文一團雜亂的交合在了一起。
「有一個人一定能看出點什麼,他應該很快就要到了。」
張儀沒有再去花很多的力氣去參悟,而是對樂毅說了這一句。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一陣異樣的風已經捲動了他這侯府外那些軍營裡的旗幟。
中術郡的天空裡,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數條蛟龍的影跡。
年邁的大燕權臣姬清的車輦還未駛離這侯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