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非要與歸塵辯論一番。
歸塵左右推辭不得,便應了下來。
許是真的看破了紅塵,他竟贏了那高僧。
自此,渡生寺出了名。
歸塵日日打掃庭院,偶爾拄著掃帚呆呆地望著院中的梧桐樹,一個人自言自語。
“江離,這些年來我苦悟佛經,卻還是沒能忘了你。”
“你說,我於你,究竟是何種情感?”
“佛經本該讓人忘俗,但我越念,就越是清醒。”
“你最終離我而去,是佛對我的懲罰嗎?”
“那時候,要是我先開口。我先說那個好訊息,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江離,我後來想偷偷地嘗一嘗酒的味道,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舌頭嚐到的味道都是苦的,和當年你給我的蓮子茶一個味道。我想大概我喝酒也只能嚐到那個味道了,便沒有去試。免得佛主怪罪下來,讓遠在他鄉的你生活得不快活。”
“江離,你竟真的不回來。”
“你竟真的再也不回來。”
“江離,我很想念你。”
梧桐蒼蒼,年復一年。
已是皺紋滿面,已是鬍鬚蒼白,已是渡生無數。
座下有徒,問:“師父一生,可有遺憾?”
笑答:“未能一嘗人間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