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了成年人的模樣,那的確是個極其冷厲的人,只是在看向加西的時候,目光才有一點點的溫暖。
他說:“他們跟我們不一樣,他們比我們幸運。”
加西閉上眼睛休息:“沙利爾,我老了……”
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其實他並沒有忘得一乾二淨,他記得的。
記得那個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早晨,他跟這個男孩初次相見。
他想,那麼可愛的一個孩子,為什麼會用那麼惡狠狠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一時興起,他就把自己兜裡的糖果拿出來逗他:“我來猜猜你在想什麼吧,猜中了,你把你手裡的戰艦模型給我,猜錯了,我把我的糖都給你。”
他是個正在受訓的嚮導,又極有天賦,玩這種遊戲從來沒有輸過。
他很自負,有些哨兵瞧不上嚮導,而他是少有的覺得自己不需要哨兵的嚮導。
可是男孩沒有回應他的提議,仰頭看著他說:“我做你的哨兵吧。”
他愣住了:“什麼?”
男孩把手裡的戰艦模型遞過去:“這個送給你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等你的哨兵,你等我長大,我很厲害的。”
……
都說老了記性會變差,可是那一刻,男孩拽上天的模樣似乎是銘刻在了他的靈魂裡。
他說:“沙利爾,我老了,可是你仍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天使。”
這是一間囚室。
這裡色調明亮,床鋪柔軟,生活設施齊全,醫生說,這樣有助於患者的心理治療。
粗壯的鐵鏈拴住了被囚者的手腳,他的存在與這個“溫馨”的囚室格格不入。
鐵鏈上到處是細小的缺口和劃痕,這是那個人用牙齒咬的,他的手腕和腳踝血肉模糊,那不是鐵鏈磨的,也都是他自己咬的,他曾試圖咬斷手腳來擺脫桎梏。
現在他被持續注射鎮定劑,整個人處於昏沉的狀態。
在萊恩醒來、發洩般地拆了軍部療養院之後,他就被哈迪斯將軍關進了這裡。
醫生說,他患上了重度狂躁症。
剛剛養好傷的身體顯得有些虛弱,他靠坐在牆邊,低著頭,像一尊暗色的雕像。數日來,他拒絕所有人的接近,包括要給他做精神疏導的母親。
無論誰來他都不理,他要求見路卡,只見路卡。
哈迪斯將軍對此也無可奈何,他們說的話,萊恩半點也不信。
萊恩怎麼會信呢!
他們說路卡死了。
他們給他看藍星的事故報告,給他看醫生的診斷書,給他看所有證明路卡死亡的證據。
但他不信!統統撕掉!扔掉!他不信!
這一天,開啟這間囚室的是加西。
他蹲在他面前,只說了一句話。
他說:“他不在了,你感覺不到嗎?”
你感覺不到嗎?
那裡只剩下空寂的知覺深淵,再不會有任何回應,你感覺不到嗎?
痛苦在胸腔中匯聚成低啞的悲鳴。
萊恩驟然睜眼,眼球因充血而爆紅,瞳孔收縮又渙散。
那是屬於瀕死野獸的眼神。
45第50章
“還以為這孩子會跟胡克家那個一樣,空有哨兵的基因;可就是不能覺醒;這下好了;總算沒丟了你的臉;12歲覺醒,也不算太遲。”
“夫人什麼話;就算萊恩一輩子不覺醒也無妨;咱們的孩子,能平平安安長大就行。”
“哎;鬥完了政權斗子嗣,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再厲害的哨兵又如何?沙利爾總統還不是……我知道;我知道;不提就是了。”
“這孩子個性犟得很,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