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兩個孩子將一個男生按在牆上,還不忘指揮幾個小的揮舞拳頭。密集的拳頭一下下砸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可她不躲、不哭也不叫,只是抱著頭蜷縮著身子,硬生生受著。或許是小孩眼神裡的那種淡然刺到了許欣吧,許欣覺得某個地方抽了一下,有點痛。這是要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待遇,才會這樣淡然,或許在小孩眼裡,這就是一種生活常態吧!
小孩就是小十,那個被抓著的男生就是小五,他被兩個人按著,使不上力,也只能看著他們打小十。
也不知是驚著了還是覺得無關痛癢,許欣竟未叫停,只是定定地看著小孩。
“許、許、許老師”一個小孩終於發現了許欣的存在。
其他孩子聽到聲也停了手,轉頭看見了許欣,參差不齊地喊了一聲“許老師”,他們摸不清許欣的脾氣,也就只能靜靜地候著,等待最後的的裁決。
小十感覺到別人停了手,手撐著地站起來,順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拍了拍身上的土,“今天的衛生果然沒打掃乾淨,這麼多土!”小十心想。
感覺到某處投來的視線,小十憑著直覺尋了過去,就看見了許欣分不清喜怒的目光。“果然,自己從來都不是個幸運兒,讓神邸一樣的許老師看見的是自己最不堪的樣子。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是不會在乎的吧,這樣卑微的自己,又怎麼會讓許欣注意到呢?”小十慢慢走過去,微微躬身道“許老師好!”。
小五雖然被放開了,但一直擔心小十的他,只是看著小十的動作,看有沒有事。好在他還沒完全失了規矩,問了聲“許老師”。
“怎麼回事?”許欣問了一句,雖然顯而易見,卻又明知故問。
沒有人敢回覆什麼。
“我再問一次,什麼理由?”許欣明顯有些怒意了。
“沒有理由就不能打嗎?又不是第一次了,又有誰會管呢?”說話的是小五。他不知道自己這麼說會有什麼後果,他也不想不考慮了。他不知道許欣會不會管這件事,他在賭,賭許欣絕對和別的老師不一樣,不會充當睜眼瞎。
“哦?”許欣看著假裝鎮定的小子,好像對他有那麼一丁點好感了呢!“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呢?”
“主持公道!”小五梗著脖子說道。
“何為公道?”許欣發問。
“是故官之失其治也,是主以譽為賞,以毀為罰也”小五回道。
許欣覺得好像有點喜歡他了呢!這小孩,還挺好玩的,跟我玩文字遊戲。這是人家孩子要我賞罰分明呢!“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世間並未有公道二字,無公平之言?”許欣說道。
“我知道,我只想為小十討個公道,望老師成全!”小五懇切地說道。
“自己的公道自己不討,沒人幫的了”許欣看了一眼靜立在一旁的小十說道。
“許老師是不管了?”小五問道。
“當然管,今天我就教教你們我的公道”許欣掃了一眼這些半大的崽子道。
“所有人,訓練場,集合!一分鐘,遲一秒,後果自負!”
四百米一分鐘,倒也不是為難。
一群小子姑娘撒丫子就跑了,好像撞了鬼似的。
☆、許欣的公道(一)
午狄訓練場,孩子們整整齊齊地站了兩列,忐忑不安地看著手拿武器正在踱步的許欣。
大晚上的,許欣也不樂意廢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你,出來”許欣看了看隊尾的小十說道。
小十一臉瞭然,緩步移了過去,在她心理的安全距離站定。果然又要息事寧人了是吧!行吧,隨你怎麼辦吧,反正已經這樣了,還會更糟嗎?
“轉身,彎腰,手抓住腳踝”許欣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