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讓豐升額大人去瞧瞧,那船什麼模樣,咱們也學著造幾艘。”
阿里袞道,“那船可是在海里行駛的。”
“對,可以多開幾個港口嘛。”
阿里袞劉綸俱驚,“這是萬歲的意思?”
善保笑眯眯地,“不是,我胡亂想的,還沒跟萬歲說呢。”
劉綸幾乎要氣的厥過去,胡亂想!這是國家大事好不好!你真敢胡亂想!你這是想提前借老子的嘴放風聲出去吧!呸!老子偏不上當!老子憋死你!
事實上,這種大事,劉綸真想找個人好生嘮嘮,可他知道自個兒一開口定中了善保的奸計,遂一直憋著,憋的夠嗆!
阿里袞打圓場道,“善保,這可不是小事,不好亂說的。”
“唉呀,我不知道,多謝世伯給我提醒兒。”裝的跟真的一樣。
待劉綸氣呼呼的走了,阿里袞又開始想著說服善保,“承運司的事,你多想想,真擱到工部,那你在戶部要怎麼做人?”
善保笑眯眯笑眯眯的湊到右下首,湊到阿里袞的耳際,輕聲道,“世伯,您想想承運司現在在豐大哥手裡,若到了戶部,豐大哥在怎麼辦?如今尚書,侍郎一個不缺,豐大哥原就是一等侍衛,莫非要做承運司主事?如果不低就,戶部又沒他的位子,現成的果子就要讓別人摘了?”
阿里袞露出一抹你不厚道的笑意,“賢侄啊,那陳邦直還能在戶部坐幾日?”
“如今皇上剛登基,必會求穩,再者,陳邦直是被上皇親召進宮,又是榮貝勒的岳父,皇上就是為了聲譽,暫且也不會動他。”
“那賢侄的意思……”
“承運司的確已經大的不適合歸於六部了,既如此,何不再建一新部。”
饒是阿里袞也被這種大手筆給震住了,再建一部,那時,掌承運司的豐升額必然是新的一部尚書,阿里袞神色複雜的盯著善保,良久嘆道,“英雄出少年,我算是服了賢侄,只是此事賢侄可有把握?”
“等到承運司可以和六部抗衡時,再有世伯、有我,自然水到渠成。”善保輕輕一笑。
阿里袞多年縱橫朝政,自然明白善保的打算,明眼人都知道福康安將善保放到戶部是為了戶部尚書一位,可如此戶部兩位尚書,滿尚書阿里袞戰功赫赫、漢尚書劉綸謹言慎行,且兩人不算太老,善保要等他們死,且得等呢。何況,兩人若是給善保下個套兒什麼的,善保雖不懼,也傷感情。
如今善保丟擲承運司的誘耳,阿里袞這個年紀,擔心的無非是兒子們的前程罷了,把承運司歸到戶部,打的不過是攆了陳邦直,安置豐升額的主意。
官場中有避諱一說。
阿里袞寧可退一步,致仕養老,也要將兒子安置到戶部左侍郎的實缺上。如此,也給善保讓了位子,合乎帝心。
現在,善保提出了更優厚的條件,阿里袞自然滿意,連皺紋裡都全是親熱微笑,“誒,賢侄與他們兄弟交好,是你們的緣分。豐升額我倒不大擔心,就是布彥達賚,怕不適合文職,真是愁死個人誒。”
“世伯有意考我呢。船隊人也是要派護軍的,運河尚如此,若是海運,更需一支海軍。”
阿里袞起身朝善保行了一禮,嚇了善保一跳,滿面通紅,尷尬道,“世伯的年紀,做我爺爺都夠了,可千萬莫如此。”
阿里袞哈哈大笑,“這是我謝世侄的。”低聲道,“今日此言,莫要再進第三人耳。”
“自然自然。”
一老一笑,兩隻狐狸相視而笑。
92。番外二
以前乾隆有個毛病,喜歡深更半夜的找傅恆商討國事,人稱傅恆為“晚面兒”。
福康安很好的繼承了他親爹的優良傳統,他也會在晚膳前喚善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