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看不過,挺身而出仗義執言。
福康安冷冷一笑,你愛去通傳就去通傳,反正我是攔過了,總不能打斷你的狗腿。
不一時,福康安就見福爾康鼻孔朝天的出來,蔑視的掃了福康安一眼,再奉口諭請五阿哥進去,而後飄然而去。
福康安叫住他,“你去哪兒,這是在當值!”額頭青筋直跳,為什麼他每次手氣都這麼臭,跟這個二百五一道當值?
“皇上命我日後去五阿哥那裡當差。”
福康安呆了一下,這個討厭的傢伙要走路了?
哼哼,嫉妒了吧。福爾康瞟福康安一眼,得意的去找什長辦理交接手續。
福爾康離開了,福康安覺得空氣都清爽了幾分,沒片刻鐘,五阿哥面帶歡喜的出來,經過福康安時,眼珠子往邊兒上一斜,唇角往邊兒上一勾,三分冷意三分諷刺三分傲然拂袖離去。
你再尊貴能比得上皇阿哥麼?怎麼樣,皇阿哥再寵你,也不過是個看大門兒的。
福爾康毫無職業道德的拍屁股走了,總不能讓福康安一個人守大門兒。
馬上替補就來了,布彥達賚眼睛裡帶著笑,在另一側站好了,對著福康安促狹的眨眼:真有你的,終於把那傢伙弄走了。
福康安笑笑:哪裡,他自個兒找死。
自來便有皇上賜侍衛給皇子以示恩寵,不過像那些外班或者什麼冷宮僻院當差的被賜皇子,估計會心理平衡些,本來前途就不大光明,跟著皇子,就是皇子的門人,日後也好借力謀個外放的差事什麼。
像福爾康,好不容易祖宗墳頭兒冒青煙,被點御前內班,哈哈,竟然被賞了五阿哥!
福康安心裡偷笑,行了,你們兄弟都去景陽宮團聚吧。
至於五阿哥會不會做太子,然後做皇帝的事兒,福康安冷笑,皇上現在不過五十出頭兒,身康體泰。宮內五阿哥雖然得寵,中宮嫡子更為尊貴。誰輸誰贏還得兩說,他們富察家深受皇恩,這個時候若腳踩兩隻船,那就是找著掉水裡淹死呢。
過午到了換值的時候,布彥達賚是被他哥拉來救急的,和交班的侍衛說了兩句話,就跟福康安一道出去了。
路上就忍不住笑了一回,“咱們全什的兄弟都得念著你的好。”怎麼把那二傻子給弄走的?說說唄。好奇啊。
布彥達賚,正白旗,老姓鈕祜祿氏。
說起來,他家是真正與皇太后有些關係的,若干年前,大家有一個共同的祖宗:滿洲開國五大臣之一、後金第一名將、巴圖魯額亦都。
不過,皇太后孃家也沒布彥達賚家的底子硬。現在亦如此。
通俗的講,皇太后的孃家只是鈕祜祿家族的旁枝,好比當年,同樣出自鈕祜祿氏,布彥達賚的曾祖父遏必隆的女兒進宮即為皇貴妃,死前得封孝昭仁皇后。另一個女兒也是溫禧皇貴妃,誔育了一個讓人糟心的人物——聖祖十阿哥。
而皇太后初選秀被賜入當年的雍親王府時,只是最低等的格格,連個庶福晉都算不上。
儘管如今太后的孃家得以賜爵一等承恩公,領了世襲佐領。可說實在話,那一家子實在沒啥拿得出手的人物。
像布彥達賚,且不必提他家煊赫的祖宗,就是如今,他爹阿里袞入值軍機,兼戶部尚書、太子太保、協辦大學士、御前大臣。更不必提他家那些要人命的親戚。
此人家族歷史之博大,後臺之強橫,即便是富察家也得禮讓三分。
福康安笑笑,“誰知道呢。前頭明晃晃的一個木頭樁子,偏有不長眼的兔子撞上去,這都是天意。”
“天意。”咀嚼著這兩個字,布彥達賚瞅瞅青天白日,圓圓的臉上露出一抹會意的淺笑。
“今兒又不是你的班,怎麼進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