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事端來,所以才陪他前往,居然也被葉小天不問青紅皂白就給殺了,此人該是何等的殘忍、冷酷、蠻橫無理?
至於展伯雄究竟有沒有勸阻,伊人已逝,此事只有天知道了。而且花晴風還強調,這兩個人先前並不知道提刑司陳大人在樓上,獲悉之後他們也是知道畏懼朝廷威嚴的,所以嚇得要回老家。
可這時候,葉小天居然早就埋伏在路上了,那麼之前的酒局,是不是葉小天下的套兒呢,你猜。
現在,展家、曹家、張家這麼多的苦主全都到貴陽等你啦,一個個披麻戴孝的,這麼多殺孽都是葉小天造的。大人您剛上任,本該一團和氣,他卻給大人添堵,本師爺都替大人您愁的慌啊。
在花晴風想來,葉巡撫聞言要麼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書案,面露殺氣,狠狠地說一聲:“葉小天!”
要麼就冷冷一笑,陰惻惻地來上一句:“這個小葉子,他讓本官一時不痛快,本官就要讓他一輩子不痛快!”不料,葉夢熊聽了這話,只是撫須沉思片刻,安詳地點了點頭。
花晴風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東翁?”
葉夢熊呵呵一笑,道:“不錯!”
“嗯?”
花晴風一腦門問號,縣太爺和撫臺老爺的差距真的就這麼大麼?為什麼我完全看不明白大人在想什麼?看起來葉巡撫並沒有好為人師的毛病,他根本沒向花晴風解釋。
葉巡撫摸著鬍子,慢悠悠地道:“花先生,老夫想讓你先走一步,提前到貴陽去,為老夫打點打點。”
花晴風連忙肅立欠身,道:“願為東翁效力。只是不知東翁想打點什麼,還請東翁明示。”
葉巡撫自袖中摸出一封信來,花晴風低頭一瞄,見那落款就是葉巡撫的名字,再看抬頭,卻是寫給安家老爺子的。葉巡撫道:“請花先生為老夫往安府投書一封。”
花晴風趕緊雙手接過,畢恭畢敬地道:“學生一定辦到。”
葉巡撫道:“你與葉小天曾在葫縣共事?”
花晴風道:“是!”
葉巡撫道:“好得很!那麼你到了貴陽,應該與故人一唔了。”
花晴風猶不解其意,小心翼翼地道:“呃……應該的!”
葉巡撫思索了一下,道:“老夫一路閒來無事,曾研周易以解煩困。近日卜得一卦!”
花晴風豎起耳朵聽著,葉巡撫緩緩地道:“卦辭上說:震來厲,億喪貝,躋於九陵。勿遂,七日得。老夫對此卦辭不甚瞭然,那個葉小天不是與長風道人來往密切嗎,你不妨把這卦辭告知於他,讓他去請教請教長風道人,為老夫解惑。”
葉巡撫是兩榜進士啊,那是何等學問。就算他不是周易大家,可卦辭都已經算出來了,他怎麼可能看不明白?再說,葉巡撫要解卦。什麼高人找不到,需要請葉小天幫忙?至少他可以直接找長風道人啊,為何要假手於葉小天?這分明就是讓他把這句卦詞捎給葉小天聽啊。
不過,花晴風還真不知道這句卦辭是什麼意思。讀書有活讀書、死讀書,還有博覽群書,花晴風當年把精力都用在和科考有關的詩詞典籍、聖人文章上面了,沒有多餘的精力研究這個。
當下,花晴風只得把這句卦辭牢牢記在心中,向葉夢熊長揖一禮。隨即便整頓行裝,在十多個護軍的保護下離開車隊,策馬先向貴陽趕去。
一路無事,這一日花晴風到了貴陽城。也不投告館驛,風塵僕僕地先奔了安府。安府聽說是新任巡撫派來的師爺,當下不敢怠慢,馬上把他請入二堂客廳。隨即便去通知老爺子。
安老爺子得到信兒後,便到三堂客廳裡坐著,又使人把他引到三堂相見。花晴風一邊走一邊感慨。他在葫縣做了五年的縣太爺,卻連人家安府的大門口兒朝哪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