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難民財的奸商當真是面目可憎。”
張泓愃之所以施粥濟民,其實是為了和徐麒雲一較高下,倒不是真的如何悲天憫人,聽湯顯祖這麼一說,便有些悻悻地道:“那些奸商固然可惡,可若因此敗在徐麒雲的手裡,我這臉可就丟大了。”
湯顯祖看了看粥棚下的糧食,估量了一下,按照現在敞開了供應的情況,大概只夠三天半的用量,而徐麒雲棚下的糧食數量也差不多,雙方都有人時不時就到對方棚下檢視,想把米粥弄得稀點兒做做手腳也不可能。
湯顯祖蹙眉思索片刻,眼珠一轉,興沖沖地:“如此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我倒有個好主意!”
張泓愃趕緊問道:“什麼好主意?”
湯顯祖挺起胸來,得意洋洋地道:“募捐義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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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粥棚最後一次施粥後便關閉了。
湯顯祖和張泓愃等人已經商量妥了明日在雞鳴山下義演募捐的細節,葉小天自然也要參與。他喜歡聽戲,可還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粉墨登場,是以也是興致勃勃。
湯顯祖與南京城裡幾家劇社都有聯絡,去何處借服飾,表演哪些曲目,誰來飾演哪個角色,大家一一商定,便各自分頭準備去了。湯顯祖去劇社借服裝、鑼鼓樂器等,葉小天讓華雲飛和毛問智、太陽妹妹跟去幫忙,自與冬長老返回驛館。
葉小天剛一進門兒,一個驛卒便迎上來,欠身問道:“葉大人?”
葉小天答應一聲,那驛卒便歡天喜天地叫了一聲,一轉身便風也似地跑開了。葉小天好不納罕,這驛卒發的什麼瘋,你既然在等我,總該告訴我一下究竟出了什麼事吧?
葉小天和冬長老莫名其妙地跟在後面,到了自己住處,就見那驛卒眉飛色舞、叮叮噹噹地顛著十幾枚大錢兒從院子裡出來,後邊緊跟著走出兩人,葉小天一瞧那兩人登時呆在那裡。
夏瑩瑩可不似葉小天一般反應,她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天,茶都換了四次了,一見葉小天,不禁悲喜交加,歡呼一聲“小天哥”,便似乳燕投林一般,忘情了撲進了他的懷抱。嚶嚶地哭泣起來。
李玄成走得不及兩人迅速,此時剛從院子裡出來,一見他心儀的那位姑娘撲在一個年輕男子懷裡放聲大哭,臉色登時變得極為難看:這麼大的姑娘,不要說是義兄,就算是親哥哥,也不該再有如此親暱的舉動吧。
李玄成不悅地對展凝兒道:“展姑娘,你說那人是夏姑娘的義兄?怎麼他們……”
展凝兒看到夏瑩瑩撲在葉小天懷裡,葉小天輕拍她的肩背,柔聲安慰的模樣。心裡酸溜溜的,便道:“是義兄啊,可你沒聽說過,**好做飯,幹兄乾妹好做親麼?”
李玄成一聽,臉登時就黑了。
“小天哥,我回紅楓湖的這些天,你有沒有想我?”
“當然想啊!一天至少兩百次。”
“才兩百次啊,不夠。我要三百次!”
“我上午想你兩百次,下午想你兩百次,晚上再想你兩百次……”
“嘔……”
展凝兒和李玄成都聽吐了。
夏瑩瑩聽了卻是心花怒放,只覺滿腹相思、別離之苦。全都值得了了。夷狄少女率直無邪的性格在她身上體現得一覽無餘,她根本不在乎旁邊還有展凝兒和李玄成,只顧對葉小天問寒問暖撒嬌賣痴,那雙柔軟的手臂纏在葉小天頸上就沒拿下來過。是被葉小天半拖半抱地進的院門兒。
如果李玄成初見夏瑩瑩時她便是這副模樣,李玄成只怕早就鄙夷不屑地走開了,可這一天相處下來。夏瑩瑩那山間鳴泉、雪峰白蓮般大異中原女子的清麗嬌俏已經深深鐫刻在他的心裡,如今眼見瑩瑩如此嬌憨,他只恨被她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