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秋池一眼,又看了田彬霏一眼,道:“李先生主要負責案牘、賬房、田莊、商鋪、畜牲、礦產等事務,田先生主要負責我臥牛嶺對新近擁有領地的治理以及按照朝廷安排設立司法衙門等事務。”
他的表情看在臥牛嶺一眾人眼中,似乎只是迫於掌印夫人顏面,非常勉強。但是在田天佑等人看來,卻是因為忐忑,顯然是被田妙雯把話將在那兒,沒法拖延下去,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但又擔心會引起他們不滿。
葉小天此時還繫著孝帶呢,縱然是他的正牌夫人,也不方便與他私相接觸,這樣公開的場合談完了事務,便也起身離開了。田妙雯一走,其他人就臥牛嶺上的一些事務又請示了一番。便也紛紛散去。
眾人一走,田天佑又沉下臉來:“土司大人,把李秋池趕出臥牛嶺,是我們原本的計劃。你縱不好拒絕掌印夫人,難道連拖延些時日都做不到?誰給你的權利擅自作主!”
葉小天漲紅了臉道:“當時那般情形,她情理道理都說盡了,我不答應,我有什麼理由不答應?要麼拒絕,要麼答應,我有理由拖延麼?再說。分赴各地建立法司衙門的名單,已經完全照你們說的辦了,便留下那個只會耍嘴皮子的訟師,又濟得何事?”
田天佑大怒:“吆喝!這才當了幾天土司,你就敢頂嘴了!”
“好啦!天佑,這事怪不得土司,你不必說了!”田彬霏不悅地打斷了田天佑的話,對葉小天道:“土司可以去歇息了,太過熟悉的人。儘量不要見!”
葉小天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樣子,忿忿地看了田天佑一眼,拂袖而去。田彬霏對田天佑道:“天佑,天王並非打算利用完他就算了。他這個土司。要做很久,就算是傀儡,能做一方土司,來日在天王面前。份量怕也未必就比你我低了,不要太過苛刻。”
田天佑不屑地冷笑:“就憑他?”
田彬霏道:“只要他做著這方土司,在天王眼中的作用就比你我更大。憑他如何?”
田天佑一窒,田彬霏又道:“你我最緊要的事,讓要確保他臥牛嶺土司的身份,要做到這一點,最重要的就是要讓他自己都把自己當成真的土司。你一再訓斥教訓他,他能扮得出葉小天的神韻來?”
田天佑又是一怔,臉上惱怒的神情倒是漸漸平靜下來,顯然田彬霏這句話他是聽進去了。他與田彬霏雖然行事作派不同,所以常常意見相左,但目的畢竟一樣,所以聽田彬霏說的確實有道理,倒也不會堅執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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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悠悠,聽起來有點像女人的名字,不過他卻是不折不扣的一個男人。當然,他眉清目秀的,在這連女人風氣也異常彪悍的貴州,瞧著也確實柔弱了一些。
不過,他識文斷字,他雖然沒能成為秀才,卻是童生,也是參加過縣試和府試的。這樣的人前去主持建立司法衙門的事,顯然要比一個大老粗要強上許多。所以他投奔臥牛嶺不久,就被委以重任了。
陸悠悠當然不是一個人去的,臥牛嶺方面還派了些使喚隨從給他。這些使喚隨從當然是真正屬於臥牛嶺的人,楊應龍手筆再大,也不至於派出大量人馬潛入臥牛嶺去充當一般的使喚隨從。
這些隨從當真蠢笨的很,都是真正的山民,在山裡時瞧著倒還精明,懂得許多山外人不懂的生存技能,可一旦到了山外,就變得非常蠢笨了,只是有幾把子力氣,沒什麼特別本領。
不過,陸悠悠也不需要他們有什麼本領,只要他們聽話就好,這樣的話,他們越蠢笨,就越合陸悠悠的心意。不過這一來,所有事情就得陸童生親力親為了。
他負責的地方方圓三十餘里,相當於一座縣城的治理範圍,分別屬於兩個頭人、三個吏目。陸悠悠持著貴陽巡撫下發的公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