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宣佈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有這麼一位公主。
紫色的眸光,與王后同出一撤。雖然他很想猜測什麼,不過跟隨王上多年,他清楚的知道身為臣子的本分。
王上不說,只有王上的道理,他們刻意猜度就是不敬。
他只要清楚一點就可以,那就是公主是王上最看重的人。
而且王上刻意吩咐過,那件事絕對不能讓公主知道。
可是,在這位年僅三歲的小公主面前,他卻感覺到了等同於王上的壓力。
所以,他只能儘可能的,掩飾他所有的異樣。不然,很難過關。
“不知道嗎?”明明是單純的口氣,落在心尖上,卻恍如會吸水的海綿體,沉重感不斷的增加,好像再多呆一秒,就會窒息而亡。
靈兒微微向前靠近了兩步,一雙噙滿笑魘的眸子對上了白天狹長的眉眼,嘴角的笑,越發的邪魅,就好像,已經看穿了一切。
“回公主的話,奴才確實不知道。”頂著泰山壓頂的壓力,白天已經緊咬牙關。
王上說了,決不能讓公主知道。
就算是公主此刻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依舊不會說。
“既然如此,那靈兒就不打擾白公公了。”
白天再次抬頭望去,眼前的小人兒已經褪去了邪魅,眉眼上彎著,宛如一對月牙。
看著她這單純可愛的樣子,白天甚至有些懷疑,適才步步緊逼,幾乎迫使他繳械投降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她。
眼前的小人兒一蹦一跳的朝著外面跑去,遠遠的傳來一聲,“白公公忙吧,銀家出去找爹爹。”
靈兒一離去,虛汗立時流淌而下。
伸手,拭了拭額角的晶瑩,四下張望一遍,確定小公主走遠了,白天才匆忙的跑到殿裡。
靈兒跑出一段距離後,臉上的笑容如潮水一般退去,露出那雙冷厲逼人的眸子,猶如初醒的波絲貓。
望著寢宮的方向,嘴角庸懶地噙起一抹冷笑。
沒過多久,再次聽到了專屬於白天的那輕微的,幾乎沒有的腳步聲。
白天武藝高強,輕功亦是極佳,因為太過於著急,跑路的步伐裡用上了輕功。
白天越是慌張,她就越是確定。
那個男人,肯定出事了!
察覺步伐已經靠近,靈兒身影一閃,頓時消失在原地…
白天匆忙的從宮殿裡拿了什麼東西,然後快速的跑了出來,朝著偏殿勁走而去。
“啊!”
一聲痛苦的嘶吼,迴盪在一片狼藉的宮殿中。
聲音低沉中帶著難忍的顫抖,就好像在遭受這世上最嚴厲的刑罰。
鮮紅的血色,散落在地上,空氣中到處都充斥著明顯的腥味。
整個大殿,除了兩條泛著寒光的鐵鏈,沒有任何其他的裝飾。
“啊!”
伴隨著悉悉索索鐵鏈碰撞的聲音,痛苦的吶喊聲再次迴盪在大殿。恍如是從地獄深處延伸而來,聲聲撕心裂肺。
粗重的鐵鏈,寒光熠熠,那奪目的銀色光輝,無聲的宣洩著它的無情。不過是一個死物,不管別人多疼痛,它依舊涼的徹骨。即使是染上了熾熱的鮮血,它依舊無情無心。
銀髮凌亂的散佈在胸前,因為劇烈疼痛而溢位的汗液,夾雜著半凝固的鮮血,將機率髮絲粘連在一處。
一身月色長袍,不知道何時,已經破碎不堪,像是被野獸狠狠的撕咬過後,殘留的印記。
破裂的紋路,猙獰的可怕,雜糅著他的血液,猶如開在黃泉路上的曼陀羅花,妖豔欲滴,直通死亡。
一向昂揚挺立的他,此刻被蠱毒折磨的垂下了頭顱。像死屍一樣的溫度,像死屍一樣死寂青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