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五月裡大婚,無論如何,六月前是走不開的。聲聲,婚禮之後我們再說這事,你看成嗎?”謝長青也思量過,甚至和謝儀溫、大公主都商量過。大公主甚至有些贊同阿容的感覺,不過要讓大公主放權,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行,反正也就幾個月了,我等得。”阿容想幾個月不長的,反正幾年都過來了也沒發生什麼事。
但是她想不到,就這幾個月裡,或許能發生她十年甚至一輩子也遇不上的事。
正月二十三的時候,阿容接到東西大比的通知,說是因為平盛帝崩而延遲的東西大比,將會在三月初三開始舉行。地點就定在連雲山,所以今年春試就不辦了,直接進行東西在比。
“容藥令,宮裡來人,說是姚貴妃請您進宮診脈。”
“行,我這就準備。”新皇登基之後,她的新差事就是替後宮各位診脈,不過姚海棠通常只是叫她雲說說話而已。
她甫一入深宮,寂寞無聊,後宮裡除了太后、太妃和老太妃們之外,就不過是一貴妃二平妃。後宮那地方,總是人越多才越熱鬧,所以眼下才三個人總嫌熱鬧不起來。
最主要的原因麼,那就是姚海棠嘴裡說的話了:“聲聲姐,他看都懶得多看我們一眼,這也就算了,我又不是皇后,為什麼不讓我出宮啊。我還以為強烈要求不做皇后,就可以出入宮廷了,沒想到貴妃還是不可以,早知道就做平妃了。”
瞅瞅,其實姚海棠也不可心周毅川,姚家的人骨子裡最愛的是銀子、生意,至於心上人,在周毅川還沒牽動她的心之前,姚海棠其實也懶是多看他一眼。
“平妃也不可以,按規矩只有貴妃才可以出入宮廷。不過你先在頭上沒皇后管理六宮,所以才不能放你出宮。”對於這規矩,阿容至今覺得稀罕,連皇后都不能自由出入宮廷,貴妃竟然可以。她當然不知道,這是某位皇帝對心愛的妃子的特例,後來就莫明地傳了下來。
這話說得姚海棠倍加鬱悶了,她拿著身份和周毅川有商有量的,結果倒是好,還是沒達成目的:“我羨慕你啊,你和謝表哥多好,以後一塊兒施藥天下,想上哪兒上哪兒,不像我這輩子就憋悶在這四四方方的小籠子裡了。”
正在表姐妹倆兒說著話的時候,外頭傳來了一句:“皇上駕到…””
“咦,他不是慣常來的嗎,今天太陽從哪兒出來了。”姚海棠對自個兒的頂頭上司心裡多少有點怨怒,這怨怒來自於她不能出宮。雖然心裡有怨怒,但姚海常還是和阿容一塊兒起身,領著一屋子宮女婆子一塊兒迎接:“臣妾見過皇上。”
“起吧,海棠,你現在出宮一趟,書局和衣局那兒出了點問題。姚二說這從前是你在管,這件事還得你去辦……聲聲幾時來的?”周毅川做驚訝狀,他當然不是真的不知道阿容進宮了。
而姚海常一聽能出宮,那哪兒還能看得出什麼,立馬帶著人就去收拾準備,末了就問了一聲阿容:“聲聲姐,要不我順道送你回藥館?”
“難得聲聲在,替騰診個脈吧,近來多覺得不著覺,夜裡風寒,似乎感著寒氣侵了肺腑。宮裡的那些個御藥師置的太平方子,半些作用也不起。”說話間周毅川就坐了下來,伸出手示意阿容來診脈。
一見這狀況,姚海棠這在生意上一根筋兒,在別的事上沒筋兒的就揮揮手走了,留下阿容站在那兒有些愣。愣過後回神就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妥當,就如同被安排好了一樣。
診脈時,阿容倒是很仔細,診罷收了手說:“皇上,您不著覺是太過憂慮了,家國天下事憂不盡的時候,當放下就放下,身體才是要緊的。至於寒氣,待回藥館我煉一爐大正丹給您,早晚一丸,九天後就可痊癒了。”
“也好,那騰等聲聲的大正丹。”說完周毅川就派人送阿容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