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將三維降成二維,但這一回卻是將四維降成三維,而第四維度正是時間維度。
天空流動的時間長河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恰好被擊中了弱點,一番無力的掙扎後,自行潰散,化作點點星芒,消散而去。
羅豐道:“第三維的太數降維術只能針對物體,而不對靈能起效,第四維的太數降維術恰好相反,只能針對靈體,而無法對物體產生作用。”
擊潰後的水劫元力流入寂滅大道的界域中,於是裡面的世界除了土地之外,又多出了一條河流,土地是靜止的,而河流是不斷流動的。
動靜二元的加入,象徵著陰陽對立,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只有具備陰陽特性後,才能讓界域趨於真實。
而且,水劫象徵的時間因素髮揮效果,界域中的世界進入加速狀態,時間急速流逝,轉眼便過去千萬年,而界域中的天地也在光陰流逝中自行調整。
山脈地氣和河脈水氣匯聚,相互從而凝成一團大地龍氣,這團龍氣匯聚水土熔於一爐,上連乙木靈氣,下透地心,勾連火脈金礦,以火生土,以土生金,以金生水,以水生木,五行齊備,很快蔓延四野,向著八方延伸,形成一個極度宏大壯闊而又玄奧繁複的立體結構,籠罩住界域中的全部區域。
等到水劫中蘊含的時間法則效力全部消散後,寂滅界域也脫離了加速狀態,時間流速和外界齊平,除非當界域破碎,修行者重塑界域的時候,這種情況會再度出現,而在常態時,界域並不具備改變時間流速的作用。
如果羅豐以自身的積累完成界域的地基,而非藉助毀道煉域術跳過這一過程,那麼當他引發更為強大的天劫後,得到饋贈肯定會比現在多得多,於是多出來的那部分時間法則,或許能讓他在一定幅度範圍內控制界域中的時間流速,或是加速流逝,或是延緩流逝。
不過,當他選擇使用毀道煉域術後,單憑寂滅大道的積累。所能引發的天劫也就是普通的水準,不可能有額外的加成。
天劫越強,渡過後得到的反饋自然越多,反之亦然。
這是一種公平買賣,風險代表了收益。
羅豐輕易就能渡過天人第五劫,得到的好處自然遠遠比不得前面四劫,這也是他選擇速成後需要付出的代價。
但羅豐沒有後悔這一決定。很多人都在做出犧牲,為了大局。盡一切可能貢獻自己的力量,他並不打算讓自己成為例外,如白骨真人那樣想著明哲保身,遠離危險的做法,在他看來不過是守屍鬼的惜命之舉。
因為活得太久,失去了銳氣,所以變得膽小畏死,卻不知在戰場上,越是拼命往前衝。越是不要命的人,反而能活下,而那些轉身逃跑,不敢跟人搏命的膽小鬼,反倒會陷入九死一生的險境。
白骨真人肯定也知道這一道理,但是漫長的歲月讓明哲保身成為了他本能的一部分,明知不合時宜。仍會選擇這麼去做。
不管羅豐覺得利弊如何,當水劫破去後,就剩下最後一波的火劫。
不同於之前三劫的痛快降落,火劫的力量在天空中醞釀著,只見一片片光暗交錯的氣流不停的流動鼓盪著,伴隨著許許多多莫名的強烈意志。滾來蕩去,不斷衝擊爆炸,發出連綿的刀劍崢鳴,以及深遠的雷鳴呼嘯之音。
“火劫象徵的應該是元氣吧,這麼說,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大型的術法。”
羅豐正思量著,就見天空中氤氳的劫雲突然消散。露出一大片天兵天將,每一個的身軀皆由靈能構成,各持兵戈戰旗,像螞蝗群般延綿無際,組成一片陰沉沉的烏雲,將天空都塞得滿滿的,擋住了陽光,令大地覆蓋上一層龐大陰影。
由於身軀純由靈能組成,這些天兵天將並沒有自我意識,哪怕戰旗獵獵、鐵蹄雷動、金戈交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