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的一刻起,整個人如雕塑一般,猛地停住,直直的盯著張清麓,目光轉為陰寒。
張清麓抬手示意停車,從車中站起,緩緩凌空走了出來,玄色法袍幾乎融入夜空之中,猶如一道陰影,如林通秀雪白色的長衫黑白分明,恰成對比。
不同於林通秀的的陰沉,張清麓出來之後,和顏悅色,觀之可親,笑道:“是林師弟不是?果然是你。我還當我看錯了。多年不見,你倒是越修煉越年輕了。怎麼,看方向,難道你要去的是紫霄宮?那太好了,林師弟大駕光臨,敝宮上下不勝榮幸。”
林通秀抿了抿嘴,突然改為笑意,道:“張清麓,你也沒想到我會來吧。我當日在……”
張清麓不容他多說,走上一步挽住他道:“誒——夜來風大,怎麼能讓賢弟在外面說話?是我做主人的不是。走,跟我同車而行,我們一同回紫霄宮。”
林通秀被他一抓,竟躲避不得,想要掙扎,卻顧忌在外面拉拉扯扯的失了身份,只得跟著他。他這麼一走,就剩下把程鈞留在半空中。程鈞也不動,含笑看著兩人上了車。
張清麓隨意的轉過頭來,看著程鈞,突然道:“你是誰來著?”
程鈞毫無異色,笑著恭敬的行禮道:“啟稟真人,您不記得我了?在下程鈞,是九雁山的劍閣。五年前見過您一面呢。”
張清麓目光閃過一絲笑意,道:“原來是你。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程鈞嘛,當初在紫霄宮時。你還給我捧過劍。幾年不見,修為有進步。你是來做什麼的?”
程鈞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張清麓已經一揮袖子,道:“別管幹什麼,清風,領著程劍閣上去,吩咐宮中,有什麼事便給他辦了。不必回覆我了。”說著拉著林通秀走。
林通秀一怔,突然道:“慢著。現在這個時辰,風高月黑。小程道友何必自己上去?你的車架既能搭我,何不把他搭上去?”
張清麓揚眉道:“你我兄弟正要同車夜話,再多一個旁人算怎麼回事?”
程鈞笑道:“兩位真人勿念晚輩。宮主的車沒有搭載外人的道理。晚輩趁著月色好,要一個人飛上去才好。”
林通秀突然伸手按住他,道:“不行,我與小程道友一見如故,況且他是九雁山的人。身份非比尋常,算什麼外人?倘若你要搭載,就搭著我們兩個一起上,不然我也不坐你的車,我們一起走上去好了。”
程鈞再三推辭。張清麓臉色一沉,隨即笑道:“好吧。你還是當初那個性子,我拿你沒辦法。”說著當先挽著他上了車。示意程鈞跟上。
程鈞提著衣衫下襬上車,因為是修士的雲車,裡面寬敞之極,張清麓和林通秀並肩坐在車前,程鈞坐在他們對面,挨著車壁,半低著頭,一言不發。
張清麓轉頭對林通秀道:“恩師可好?玄道師叔可好?”
林通秀道:“我師父好,無罪師伯還在閉關,我雖然沒去特別拜見,但也知道他很好。”
張清麓嘆道:“我有好幾年沒回去了。還是你有運氣,常常伴隨玄道師叔左右,比我多聽了許多教誨,果然修為長進了許多。”
程鈞絲毫不看出異色,規規矩矩的回到座位上,心道:原來這林通秀是玄道的弟子,從這個身份來看,與張清麓倒也說得上平起平坐。
上清宮雖大,真人不計其數,連元神神君也並不少見,但公認的絕頂人物還是三位大修,除了道祖泊夜高高在上之外,就是無罪和玄道超然於萬人之上。無罪排名在玄道之前,資歷更深,修為也更高。但前世無罪似乎是死在玄道手裡的,雖然最後是泊夜親自動的手,但若無玄道設計陷害,推波助瀾,無罪也斷不會與上清宮決裂。
相比於無罪,程鈞對玄道並不熟悉,但從修道界的風評來看,玄道不如無罪遠甚,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