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門下弟子奔走四方聯絡,也有些許成果。邀請了不少朋友。”他咳嗽了一聲,道。“詳細的現在不便多說,我只透露些許——應邀而來的,有焉支山的魔門同道,有十萬大山中的妖王,有崑崙幾個道統在靈山界的秘密分支,有燕雲中不屈服與道宮的散修大能,甚至還有北國本地的聖地西嶺劍派和鬥星移海的傳人……這般群星薈萃。八方合力,真是千古難逢的盛事!可惜就是缺一個天府佛修的代表。”
他笑眯眯的看著神津,道:“這天府佛國的代表,非師兄莫屬。”
神津心中一震,心中已經感覺到不好——雖然那僧人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透露出來的,分明是一張通天大網,一網網下了不知多少大魚,而自己只不過是其中一隻不大肥的而已。
他已經卷入其中,脫身不得。
聽了這樣的秘密,就算沒有神通法印誘惑,他還能全身而退嗎?
這些人的圖謀必然極大,說不得風險也小不了,不知道要得罪什麼厲害的對頭。自己不過一個過河的卒子,師門遠隔萬里,不能依靠,孤身一人一頭扎進去,又能有什麼好結果?
進退兩難!
神津的額頭見了冷汗,半響沉吟不語,突然一抬頭,正好與那僧人對視,就見那僧人目光平靜如一汪深潭,但仔細看去,卻能看見潭水中隱隱泛起的暗流。
同樣是六識的修為,與這樣一個人對視,神津竟覺得心底發寒。
若再猶豫,恐生不虞!
火燒眉毛,且顧眼下!
神津一瞬間做了決定,道:“阿彌陀佛,元空下院主持神津,願意追附師兄驥尾,赴湯蹈火,敢不從命!”
那僧人聞言,笑容更加燦爛,合十道:“金剛魔宗門下普靈,見過神津師兄。”這一通名姓,就代表著神津成了自己人,也代表神津更加脫身不得。
神津連忙還禮,道:“不敢。老衲……我……什麼時候參加聚會?”
那僧人笑道:“倒也不急,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非一時三刻可成。主人家也在積極準備,務須要辦好這件盛事。一月之後,有人來接應師兄前去。哦,對了——”身後輕輕一彈,一張光芒盈盈的冊頁飄到神津面前。
神津一接,只見上面一個光華燦爛的符印,想必就是“兵”字訣真言手印,心中驚恐漸減,生出幾分喜悅,道:“那我收下了……和那和尚的約定……殺空忍什麼的還做不做準?”收那空度入門,殺空忍,他本來滿心不願,但現在出現了更多更復雜的情況,反而覺得剛才十分重要的事情倒無所謂了。倘若那僧人堅持,空度收就收了,空忍殺就殺了。
那僧人輕蔑地看了一眼空度,道:“這個人……隨師兄處置。告辭了……”大袖一揮,身形飄飄遠去。
神津臉色變幻不定,過了良久,對空度道:“起來。”
空度眼中充滿陰鬱之色,但轉眼間掩飾了下去,順從的站起身。
神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金剛魔宗,那是什麼門派?”
空度哼了一聲,直言不諱道:“原本是焉支山七大宗之一,後來被另外一家趕了出來,和上清宮達成了協議,在北國化了一片地方給他們,休養生息了幾百年,現在恢復了元氣,出來鬧事了。本質上還是一群喪家之犬,呸——”轉頭吐了口吐沫。
神津道:“你知道他們圖謀的是什麼?”
空度抬頭望天,道:“我知道一點兒。”
神津道:“什麼?”
空度轉頭看了他一眼,道:“我剛才說的那兩個條件,還算不算哪?”
神津喝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老實?我舉手就可殺你,你別逼我。”
空度道:“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不敢幹的?你覺得我怕死麼?只要我還有一點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