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打了一個平空大酒嗝,說道:
“咦?這酒可真衝的,喝的時候像團火,喝下去之後像胃裡生吞了一記拳頭。”
她媚眼向鐵手,暱聲道:
“還是你的拳頭。”
鐵手見她又想拿一大碗酒要喝,忙用手按住,道:
“你喝急了。慢慢品嚐閒著聊,不更好麼?”
又向麻、陳二人解說:“龍姑娘出身甚好,家世顯赫,祖上曾任中書省中縣令,其父叔又任職三司使,世胄計相,她又是家裡寵愛,加上天資過人,聰敏伶俐,手段高明,所以一入刑部,就辦下不少鐵案,事業一帆風順。她今晚灌衝了半肚子酒,話說大了,語落狠了,皆因不勝酒力之故,兩位還請多加包涵,不要介意。”
陳風、麻三斤早知龍舌蘭“來路”,都說:“哪裡,哪裡,還請龍姑娘對咱多加包涵、提點才是。”
龍舌蘭確已給酒力衝得有點發暈,只覺暮色裡的瀑布一下子變成一尊彌勒佛,一下子變作一朵花;耳裡的水聲,一時變作蟬聲,一時變為人聲,一下子又變成唸經的聲音了,但她卻沒真的醉,只扯了扯鐵手的臂膀說:
“你胡說什麼?我可沒醉。”
鐵手溫聲道:“你當然沒醉,但喝這種酒,不宜太急。”
龍舌蘭一聽,更要喝酒,大叫:“小二,小二,卻死到哪兒去了!這兒酒不夠了,快上酒來!”
又向陳風、麻三斤道:“你們別聽這木篤鐵人胡說。我龍舌蘭闖江湖、揚名兒、立萬兒、入刑部、破案子、辦大事,從沒抖過我的身世背景,從未靠過我官場親戚,我,我是靠自己本領、仗自己本事──呃,這酒真像一拳辣椒……”
話未說完,只聽“蓬”的一聲,一罐子酒已給大力擲放於桌上,震得連泥封都裂了,還滲出些酒水來。
眾人一怔,只見重重地把罐子擲落的人,竟是這店裡的年輕夥計。
一個神色冷傲,臉有鬱色的年青人!
稿於一九九四年二月十日(大年初一):大吉大利;自成一派諸子游花市;朋友工作室食於大得利比;寫稿玩遊戲鬥智力鬥功夫;介紹孫友“扭紋”神州史及唱社歌。
校於一九九四年二月十一日(大年初二開年)至十六日(人日):對倩絕情已死心;各路各地“老兄弟”入電拜年;終收到“江蘇文藝”正版“朝天一棍”上集了;武俠世界將連載“棍”;三鷹翔嗥於我窗外一下午;自方處輾轉得知有慧之訊息,已感安慰。
縱橫 … 第四章 殺手澗
第一回 大脾氣的小夥計
第二回 寒與傲
第三回 冷和冰
第四回 冰凍的火
第五回 愉快的小火
縱橫 … 第一回 大脾氣的小夥計
只見那年輕人衣著灰暗,臉有不平之色,但眼色卻非常冷和傲。
這時,龍舌蘭已帶點醉,一看見他,第一個感覺就是:
──這人很傲。
──但鬱甚於傲。
只聽麻三斤叱道:“這算什麼!小欠,你這回欠揍啦!”
陳風也嘎聲喝道:“小欠,咱又不是喝了不付賬的,你犯得著這樣粗暴麼!”
那年輕人只冷笑一聲,不即答。
鐵手知道眼前的人便是陳風、麻三斤口中說的那個“崩大碗”店裡新來的火爆脾氣的小夥計,便道:“小哥兒,是有事不服氣吧?可願說來聽聽?”
那年輕人本要轉身走開,聽了這話,便停了一停。但只停了一停,頓了一頓,又寒著臉拔步便走。
鐵手吟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然後揚聲道:“小哥兒知道這首詩吧?知道這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