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小豆的手,領著他慢慢向飛機走去,環奉帶著一種特殊的電子波動醫器,那種醫器會發出奇怪的音訊,這種音訊是方真語音的頻率,小豆不會攻擊帶著這樣音訊的人。當然,偶爾他也會出錯,比如在方舟身上,這樣的東西就不靈光。
飛機緩緩地離去,方真看著它消失。方舟在小豆乘坐的那架飛機消失後才膽怯地冒頭,最近,因為那個傢伙,他總是在吃莫名其妙的苦。
“我們去放鬆下吧,你看那個妖怪也很累,附近有一處很好的休閒,你去洗個澡,蒸一下,我再幫你放鬆放鬆。”方舟討好地站在方真的身邊,他貪婪地聞著他的味道,好久沒聞到了,好久沒有這樣接近過了。
“你去吧,你身上,很臭。”方真建議方舟去洗一下,他比他更加需要,畢竟他才是從垃圾箱裡剛掙扎出來的哪一個。
汽車喧雜的喇叭聲沒有停止,紅綠燈依舊在不停地閃爍,那些看上去形體相似的人類,每個人思考的事情都不相同,卻又相同,性、金錢、權利,除此之外,甚少有其他的東西。方真坐在街邊的排椅上,默默地看著這個世界,如此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
距離排椅三百公里的一所巨大的豪華莊園內,慘叫聲猛地響起,又迅速消失。
小豆慢慢地從破碎的醫器和一具又一具的屍體上跨過,那些屍體的神色猙獰,猶如地獄裡油鍋中煎熬的罪惡靈魂,他們的表情是赤裸的、毫無遮掩的,暴露著、表現著、最後的形態,興奮的、悲傷的、憤怒的、譏諷的、藐視的……種種,這些神情是完全的,比較完全的,除了滿足幸福的笑,所有的表情都有了。小豆慢慢地從他們身上跨過去,他看下四周,嘴巴里突然冒出許多單詞:“眼睛是用來看這個世界的,鼻子是用來聞味道的,嘴巴是用來吃東西的……”
地上的血暈,越來越大,環奉看著手裡的計時器,喃喃地說了句:“一秒零九,這個可怕的怪物,那個是樂聖吧?只要一秒零九嗎?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去殺死他們呢?但是,這不是我該思考的吧?呼……”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躲避地站在一邊,這一次,他沒有去拉小豆的手。
飛機再次起飛,小豆的腦袋靠著冰涼寒冷的飛機玻璃窗,他看著外面, 天,是藍色的,白天的天是藍色的,藍色的天上有白雲,白雲是白色的,白色的雲只出現在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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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於是開始自卑
“體重一百零四,身高……一米六八,呃,我說四海,你吃的飯都去哪裡了?”榔頭略微帶著一絲戲弄的語氣看著趴在磅秤上的包四海。
“鬼知道。”包四海氣憤地從秤上走下來穿拖鞋。
“四海還是小孩子吧,有些孩子發育是遲緩的,彆著急。那,這些魚腦都吃了,比起身高,這次考試又墊底了吧?”剛剛融入這個家的孫寶雲,端著一碗白糊糊從廚房走出來。
現在是深秋,再過二十天,就是寒冷的冬季了,吳嵐的氣候變換得非常快,氣溫是以直線上下的,非常迅速且準確。一但入冬氣溫會直線下降十五度左右,尤其是吳嵐內陸的白水城。
“啊,好惡心!嫂子,這是什麼?”包四海一臉嫌棄地指著桌子上的那碗白色的透明的糊糊。
“啊,不說了,我還要上班,你哥哥還在睡覺,早餐我幫他溫在恆溫箱,叫他起來記得吃。”孫寶雲小跑到門口,她拒絕了傭人彎腰幫她穿鞋,而是一屁股坐在門廊上,自己在那裡一邊嘮叨一邊沒形象地穿鞋。
花椒張張嘴巴,但是沒敢說什麼。這個家,行為不高貴的不止孫寶雲一位,這個家絕大部分的人,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