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淖,致人深陷。
季璃昕略微頓一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也不用進賓館。”
兩個人已經到二樓了,而且在前臺,聞人臻沒有理會她的意願,強制扣住她的纖腰,直接遞出身份證,“要一個房間。”聲音也冷。
“標間還是單人間?”
登記的人員偷偷覷了下兩人,心中疑惑漸深,但是男人臉色陰沉,氣勢迫人,她根本就不敢提出異議。
“標間。”
“好的,押金三百。”
聞人臻從錢夾裡抽出三張毛澤東,拿了門卡,帶著她往裡走。
季璃昕本想在這就跟他說清楚的,但是這個前臺小姐時不時好奇的目光飄過來,讓她渾身不自在,反正要說清楚的,裡頭說也好,量他不敢對自己怎樣的。
門開了,他一腳踢上門,然後將她禁錮在門板跟他之間。這幾個動作他做得如行雲流水般,明明是粗魯的行為,在他身上全詮釋出了優雅。
他俯身,不經意的湊到她的耳邊,“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嗎?”
他的聲音,冰冰冷冷的,可是靠得這般的近,熱呼呼的氣息都吹在她的耳邊,又是如此的曖昧。
明明矛盾到了極點,又宛若天經地義,是和諧自然的一幕。
“你想要什麼解釋?”
老實說,這賓館沒有星級,門板咯得她後背隱隱生疼,而且他離她這般的近,她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空間,往前一點,就要貼上他的身子了。
她可沒有打算投懷送抱,寧可後背疼幾下。
該死的,應該是她跟自己解釋為何跟男的一起出現在餐廳,為何在自己的公司附近出現才對。
明明犯錯的是她,需要解釋的是她,怎麼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倒像是成了自己的不對,成了自己的無理取鬧一般,這讓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一口氣。
他緊盯著她的臉,心頭沒有來煩躁起來,說不出原因,只覺得那裡憋著一口氣。重逢後,她經常讓自己不痛快,經常會這樣。
“這麼說,你是什麼解釋也不打算對我說了?”
他的聲音驀然冷了起來。
他騰出一隻手,扣住她的下頜,滑膩的肌膚,讓人愛不釋手。
她有些煩亂,他若是好好問,她肯定會說,但是他這般質問,這般惱人的行為,令她不痛快。
她吃軟不吃硬,他越硬來,她越不吃這一套。
還真不打算解釋了。
她靜默,他當她預設了。
他本是想要跟她確認的,沒想到她這般不給面子,直接沉默以對。
他本來就不舒坦著,宋柯那事,也一塊兒湧上腦門了。於是,太陽穴脹痛得像是隨時要爆炸。
兩個人僵持上了,她想要他態度好轉,他想她服軟。
季璃昕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張了張口,但又將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什麼也沒說。
這看在聞人臻眼中,又有了另一番含義,她欲言又止,到底代表了什麼?
難道是……心裡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她不是可以預設的,也許,她若是解釋了,還會博取他更多的火冒三丈。
如此說來,她其實跟宋柯是有什麼的嗎?
她是不是想要迫不及待撇開自己,而自己正中她的下懷,跟她冷戰,愈發給了她光明正大離開的藉口?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隱約覺得她跟前段時間又有了很多不同,讓他愈發的琢磨不透了,同時,也讓他愈發的患得患失起來了。
他想,他肯定是瘋了。無論他如何惱她,氣她,恨她,但是卻始終捨不得鬆開手。
扣著她下頜的修長手指終究還是緩緩,緩緩的鬆了下來,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