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程濤有些傲慢的用手觸了觸帽簷懶洋洋的說:“程長官,怎麼是你?”
程濤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下來。”
林仲平輕蔑的笑了一下吊兒郎當的說道:“程長官,我們現在還沒有開始作戰,我們在休整,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學長吧,你對我的態度。。。 ”
林仲平話還沒說完,程濤突然拔出腰間的手槍一槍打在林仲平□那匹馬的前腿上,那匹馬長嘶一聲就栽倒在地,林仲平被從馬背上狠狠的甩了下來。他在地上蹭了一身的泥,他撐起身子惡狠狠的看著程濤,他鼻孔裡噴著粗氣,上卷的嘴唇裡露出細小的牙齒,看上去就像只狼獾一樣兇惡。
程濤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林仲平,軍隊不是教育人的地方,多的話我一句都不想說,再有下次剛才那一槍我就打在你身上。”
林仲平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程濤,程濤深不見底的眸子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他揚了揚下巴冷冷的說:“回你的崗位去,滾。”
林仲平不服氣的從地上爬起來帶著幾個衛兵走了,程濤站在原地聽著他們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這時他的目光投向了地上那隻奄奄一息的大狐狸。程濤從不喜歡打獵,因為他覺得沒有意義的殺戮畜生實在浪費時間,但他也並不排斥別人打獵,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死幾隻動物根本不足掛齒。可是此時程濤看著那隻大狐狸,心中卻充滿了惻隱之心。他想到了在成都參加的鼠員外的婚禮,那些像人一樣縱情享受生活的飛禽走獸,他們所擁有的智慧絲毫不遜色於人類,而眼前這隻狐狸也許在那個晚上也化為人參加過那場婚禮,而如今他卻四肢盡斷的躺在這裡,程濤突然有些為人類的殘忍而慚愧。
程濤走過去有些悲憫的看著那隻狐狸,那隻狐狸彷彿通人性般仰起頭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程濤覺得自己明白了它的意思,它祈求程濤殺了它,它已經不可能再在山野裡生存了。儘管程濤不相信動物有人類的思想,但這一刻他卻相信這隻狐狸在祈求死亡的尊嚴。
程濤默默的掏出手槍,他對準狐狸的腦袋扣動了扳機,子彈帶著鮮血和腦漿穿過它的頭顱,那隻狐狸閉上眼睛整個身子軟了下去,它的嘴角竟似浮起一絲微笑一樣微微揚起。群鳥的嘯聲不時劃破寂靜的山林,程濤注視了半晌那隻狐狸的屍體後,沉默的摘下了頭上的軍帽。
這時突然一陣劇痛從他的胸口傳來,程濤不由捂著胸口彎下了身子,他的臉色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他鬆開雙手看了眼胸口,軍裝上微微沾了些血,程濤的臉色不由一暗:心口的那個瘡似乎爛的更深了。
泉鏡花在他胸口施的咒最開始只是小小的一個瘡口,可是最近這個瘡口卻越爛越深,每天都在往外滲血,程濤不得不用繃帶把胸口整個纏起來。程濤咬牙切齒的想,他是絕不會死的,他一定要手刃泉鏡花這個怪物。
程濤的思緒完全被胸口的傷口所吸引,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後隱藏的危險。在一棵大樹後面,林仲平探出自己橄欖球一樣尖尖的腦袋窺視著程濤,他握在腰間手槍上的手不停的顫抖著,一個聲音在他心裡不斷的迴盪著:殺了程濤,殺了程濤。
☆、泉鏡花的身世
前幾天的幾場好雨另重慶的溫度微微降了下來,但是這兩天氣溫又回升了,稍稍安靜的空氣又被嗆辣的味道填滿了。
羅琳坐在梳妝檯前對著鏡子戴上自己的珍珠耳環,她頭上的金髮盤的一絲不苟,鏡子裡的她看上去高貴又迷人。姚漢寧俯□子吻著她裸口露的肩頭說道:“你真美。”
羅琳對著鏡子微微的笑了一下,她轉過頭吻著姚漢寧的臉頰說:“我已經很久都沒好好找過鏡子了,我覺得自己看上去噁心透了。”
姚漢寧望著她的眼睛微笑著說:“只要我不那麼覺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