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在心底默默的說道。但是他知道,一萬句對不起都抵不上跡部想要的那三個字。只是那三個字,他已經交付給另一個人。
能分割的,便不再是愛。
當連愛情都開始變得不再完整,那麼,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去期待?
固守著一份確定的感情,碎月已經滿足。越多的感情,只會越痛苦。
書架後的千羽緊咬了下唇,看了看沉默的繼續找著資料的碎月,再望向跡部那遠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的背影,眼神第一次帶了洞空的迷惘。
沸騰的狼血瞬間結冰。千羽嵐只覺得她的心中空落落的,找不到落地點。也不知道是為誰心疼。
* * *
華燈初上,夜風撩人。
跡部家的餐桌上分外熱鬧。慈郎一反白日的睏意,興奮的撩了羊蹄子擱在桌子上。向日時不時的往嘴巴里塞果子。
忍足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剔透的高腳杯內紅酒馨香瀰漫,婉約的色澤脈脈流動。絲綢一般隨著輕輕的晃動而款款遊移。
淺呷了一口,忍足發出滿足的低嘆。“不愧是跡部收藏的紅酒,比我上次喝的那支拉斐爾莊園的更加香醇。”
跡部低低的哼了聲,優雅的架著刀叉切割牛排。上次某人就以失戀為名訛詐了他好幾支名貴珍藏。
碎月淺淺一笑,忍足果然還是在打跡部收藏的主意吶。
“瀧要不要試試?”忍足問了碎月,順勢瞟了一眼優雅額吃著餐點的跡部。要知道,這支酒的的涵義別人不清楚,他卻不會不明白。
這支酒的別名是,“永恆的記憶。”只一口,那醇厚香濃的味道就將永遠存留在記憶深處,再也無法遺忘。跡部開出這樣一瓶酒,用心良苦。
碎月笑著搖頭拒絕,“我不能碰酒的。”這是實話,碎月的體質特別到沾上一滴酒精都會醉。
忍足沒有錯過跡部眼中那一瞬間閃過的失落。心裡默一默嘆,看來這個壞人他是做定了。
不動聲色的招來侍從,附耳低語了幾句。
侍從將一杯蜜桃口味的果汁被端放在碎月手邊,碎月微微一笑,“謝謝。”
視線無意間落在忍足包裹著紗布的右手大拇指上,微微有些怔然,“忍足你的手怎麼了?”難倒是比賽弄傷了?可是今天聽荻之介說忍足並沒有出場。
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摸了摸鼻子,忍足乾咳了一聲,“被仙人掌刺不小心紮了。”
仙人掌??好好的怎麼會被仙人掌給刺傷,大家的眼中掛著一致疑問。
忍足下意識的偏頭,躲避那群人詢問的視線。這確實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記憶。甚至有些……咳咳……
想著白日間被那個淺笑怏然的少年不動聲色的狠狠捉弄了一把,忍足的牙頓時恨的有些癢癢的。
那汪湖藍色的眸子張開的瞬間,忍足真的被狠狠的煞到了。入眼的是滿滿的一片澄碧大海,剔透的海水拍打暗礁。微笑的時候,少年的眸子彎成一道淺淺的月牙,整個人洋溢著春風般的和煦氣息。即使是看遍群花的忍足,也忍不住心動了一下下。當然,關於這一點,忍足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肯定是因為太陽太耀眼,自己眼花了的結果。
向日很不給面子的從餐盤中抬起頭,嘴角還沾著一點醬汁,咕噥道,“肯定是這傢伙把美眉的時候被人當色狼報復了。”
忍足嘴角禁不住一抽。還真是被有著動物般敏銳直覺的向日說對了。不過他搭訕的倒不是美眉,而是個及其漂亮的少年。而且還是那所被跡部大爺視為頭號對手的青學網球部天才選手——不二週助。
“嶽人,”慈郎扒拉了幾下自己的小羊毛,轉頭喚著把自己埋進盤子的向日。
“幹嘛?”向日不滿的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