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啞謎,贏朔糾結地垂頭凝思著,沒有很快回復,而贏徹也不急,溫吞地給姬萱添置著茶水。姬萱則選擇了沉默,他們兄弟倆之間的事,關係到了秦國大位之爭,她無法干預,也不想幹預。
許久,贏朔抬首,一改往日的邪肆張狂,鄭重的口吻說道:“你和二哥之間的爭鬥,我不想參與!我只想和母妃過平平安安的日子,倘若你能為我母妃取得解藥,並且保證我們母子日後的出路,我就答應動用我母妃一脈的朝臣勢力支援你。”
他想要的很實際,若非母妃中毒受制,他也不會一改自己的秉性,讓自己臭名遠播,從而讓他的二哥對他放鬆警惕,不再將他視作眼中釘,爭奪王位的競爭對手。他終究還是逃不過王位之爭,只是現在他的抉擇是要麼站在大哥這邊,要麼站在二哥那邊,除此外,他再無其他的選擇。
“嗯,給我三個月的時間。”贏徹沒有多言,只是給他、也給自己定了期限,他有足夠的自信。
桌上的三人各自陷入了靜默,各有所思。
離他們三桌遠的距離,慕輕鴻和聶雲兩人一邊交談著,一邊時不時地朝著他們一桌的方向望來。
“輕鴻,你確定那女子就是你的未婚妻,燕國五公主?倘若她真是五公主姬嵐,那麼她現在卻和秦太子贏徹關係曖昧,未免太不把你放在眼裡了。”
“輕鴻,這樣的女子不要也罷!到時候我請大王替你取消了這門婚事,天底下好女子多得是,你是趙國的臣相,美名遠播的中原第一智者,何愁沒有好的女子與你相匹配?”
“哼!這贏徹也未免太過狂妄了,明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還這麼明目張膽地跟她來往。找個機會,我非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聶雲怒視著贏徹和姬萱兩人,一臉義憤填膺的表情,他是真切地替好兄弟不值,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根本不配做他好兄弟的妻子。
慕輕鴻卻是不急不躁,也不怒,他溫和地微笑著,替好友斟上了一杯茶,悠悠地嘆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唸詩?未婚妻都被人拐跑了,你就不氣憤?”聶雲漲紅著臉,怒其不爭。
“聶兄,稍安勿躁,先喝杯茶……那婚事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她想和誰在一起,與我何干?她若是真與秦太子情投意合,相信到時候她會主動退婚的,我又何必著急?”慕輕鴻遞上了茶水,淡淡的語氣,不慍不火,平靜如水的眸子,好似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無論攪亂他的心緒。
他繼續說道:“我們此次來到郢都,一來是見一見青書和聶飛,二來是奉大王之命,協助太子殿下迎娶楚國的三公主。正事要緊,其餘的事,我們無須理會!”
聶雲長嘆了一聲,抓起杯子就是一頓豪邁地牛飲,臨了,他憤憤地說道:“你是當事人,你都不急了,我還替你急什麼?總之,最好不要讓我有機會再撞上他們,否則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聶大將軍何時變得這麼暴躁了?這可不像你啊!”慕輕鴻微笑著調侃,心中卻是一片暖意,他自幼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弟弟與他相依為命。聶雲既是他的好友,他的同袍,也是他的好兄弟,這份情誼最是難得,所以他無比得珍惜。
“我為你打抱不平,你倒好,還寒磣起我來了?”聶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又將灼灼的目光射向贏徹和姬萱一桌的方向,一口怒氣就堵在了那兒,越看越不順眼。
姬萱哪裡知道,自己不過是借用了一下五妹的名字,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背上了黑鍋,成了人家眼裡的眼中釘、肉中刺,她真是冤啊!
很快,這邊的菜就陸續地送了上來,擺滿了一整張桌子還不夠,開始在其他桌子上鋪展布置。看夥計泰然自若的神情,顯然是得到了幕後管事的指示,所以不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