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不用!我身體好得很。”
馮瀟走到床邊坐下,拉過她的手:“只是把把脈而已,你怕什麼?”
周青青驚恐地搖頭,黑沉沉的眼睛對上他,聲音止不住有些發抖:“馮瀟,我求求你!”
“求我什麼?”
“我求求你放了我!”
馮瀟神色莫辨地看著她,良久未再出聲,直到聽到外頭傳來聲音:“王爺,大夫來了!”
他才笑了笑,將周青青拉著出來:“青青,不要怕,大夫就是給你把把脈而已。”
他面上在笑,但動作卻不容置喙,力氣更是讓周青青無法掙扎。
那年邁的大夫推門而入,行了禮,在床邊坐下:“王爺,這位小姐是哪裡不舒服?”
馮瀟淡淡道:“你給她把把脈,看她是不是有了身孕。”
周青青大驚失色,又開始掙扎:“我沒有身孕,不用把脈。”
馮瀟卻將她按住,溫聲道:“青青聽話,別亂動,不然大夫把不準的。”
那大夫伸出手指,輕輕按住周青青的手腕,閉著眼睛把了片刻,低聲開口道:“王爺,這位小姐很激動,脈象有些亂,不過基本上可以斷定是滑脈。”
馮瀟淡淡點頭:“有勞大夫了。”
大夫恭恭敬敬問道:“要開幾幅養胎的方子麼?”
馮瀟搖頭:“不用了,你可以退下了。”
待到屋子裡只剩下兩人,馮瀟才慢慢轉頭去看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女人,他似乎有些痛苦地開口:“青青,你說說我該怎麼辦?”
閉著眼睛的周青青,終於慢慢睜眼,然而下一刻已經淚流面面,低聲哀求道:“馮瀟,我求求你,放過我也放過我的孩子。”
馮瀟閉眼重重吸了一口氣,又幽幽吐出來:“青青,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和親路上,刺殺你的山賊,我明知是我義叔,但我還是救了你。西秦將你賜死,我一心只想把你救出來,甚至忽略了秦禎的心思。我從十三歲開始在西秦做馬奴,隱姓埋名隱藏身份,漫長的十年,我有時候都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馮瀟還是駱念之,這種不為人知的孤獨,我也時常恐懼。所以我希望以後的路,可以有人陪在我身邊,跟我一起走下去,我再也不想一個人。”
周青青低聲道:“但是那個人不會是我。”
馮瀟輕笑:“不,只能是你。”
周青青睜開眼與他對視,淚水盈滿眶,而這個男人的眸子裡,除了一絲不忍,餘下的都是篤定,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馮瀟又才開口:“你好生休息,過幾日我安排你見你弟弟。”
周青青心中怔了怔,卻沒有出聲。
這一夜,周青青沒有睡,閉上眼睛,就出現那幾個慘死的小乞兒,腹中的小豆丁還未有知覺,但或許是母子相連,她總覺得那裡面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
她還記得當初秦禎還開過玩笑,說她肚子裡說不定有了他的骨肉,那時他說這話的時候,必然也是開心期待的,但如今這生命卻註定不能見到這個世界。是她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隔日清晨,門被推開,進來的不是馮瀟,而是他府中的丫頭。周青青聞到一股濃烈的藥草味。她淡淡開口:“你們告訴王爺,我是不會喝的。”
兩個小丫鬟跪噗通倒在地:“王爺說了,小姐若是不喝,她就將質子殺掉。”
周青青驀地睜開眼睛坐起來:“馮瀟呢!我要見馮瀟!”
小丫鬟道:“王爺交代小姐喝了藥好生休息,等養好身子,他就帶您去見質子。”
周青青從床下走下來,她知道如今自己為魚肉,馮瀟未刀俎,這一關她躲不了。
她走到桌前,拿起那碗還